要是咲夜還在的話,很簡單就能收拾這些怪物吧。這女孩子也應該能得救的吧。
「操——————————!!」
可那將我從絕望深淵中拉起的名為希望的翅膀——卻被我,被我親手撕碎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回過神的我,發現自己已被天使包圍了起來。生滿紅鏽的鋼刀,堅實的金屬塊都在向我逼來。
怒視著天使們的我,手伸進口袋緊握住了手榴彈。拔開保險,從自己那染滿鮮血的襯衫外,直頂住心口。
用力的,用力的,頂在那不斷抽痛的心臟上。
「……哈哈,真是滑稽啊」
我就這樣怒視著天使。
「我也變得軟弱起來了」
只不過是回到咲夜來之前而已。
我強迫自己這樣想,但根本做不到。
因為失去的,實在是太巨大了。
眼前這曾是自己日常的《絕望》,現在,卻變得,無比痛苦。
「反正,都是我自作自受」
天使那生鏽的刃揮了下來!
「拿走吧。我的身體都給你們」
瞬間,刺眼的閃光炸開了——……
「喂,西德。去兜個風吧?」
暑假開始一週後——七月結束的時候,戀愛原理主義者,同時身為學生會長的高天原A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這可不是突然闖進我家,一拳打得還在睡的我暈過去,在不省人事時把我塞到副駕駛座上,還猛踩油門飆車的人該說的話吧」
坐在純紅敞篷克爾維特上,將身體交給清爽的晨光與夏日清風的我,說著看向駕駛座上的高天原學姐。她穿著黑色和服,發美麗的紮了起來。這《黑道之妻》的樣子,就是學姐的便裝。
「不這麼做,你是不會陪我來兜風的吧?」
「既然知道就不要來找我啊」
「啊哈哈哈哈!」雖然我不明白有什麼可笑的,不過學姐大笑著漂移右轉了過去。
大概在她粗野的駕駛折磨了三十分鐘。學姐一臉滿意的稍稍放慢速度,張口道
「我聽說,你拒絕了萌月去旅行的邀請?」
「這就是出來飆車的主題嗎?」
到高天原家的別墅去玩吧——來夏這樣邀請了我。
「是拒絕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必須要保護這城市」
「呵。那就是西德自身貫徹理念的方法嗎」
透過後視鏡瞟了我一眼的學姐就像明白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
「傷害了有棲川的你,沒心情去悠閒的玩——是嗎?」
學姐把後視鏡轉向了我。
「看看鏡子吧。你現在的表情很不錯喔」
鏡子中的我,非常憔悴。
「在我看來,你只是在一天一天的更加痛苦」
「如果,看起來真像那樣,也是我應得的報應」
克爾維特駛入了山道。樹木那鬱鬱蔥蔥的影在車兩旁飛快的倒退著,陽光就像閃光燈一樣在樹蔭間閃動。
「咲夜和我一起揹負著原本該由我來揹負的東西。可我,竟然親手傷害了她……」
「這……你說的沒錯。西德你的行為的確很混蛋。《人,不是天使也不是野獸。但,如果很不幸的想學天使,就會變成野獸》」
「這話是帕斯卡說的吧」
「嗯。雖然你的目的是《愛》,但卻採取了最混蛋的行動吧?你這禽獸」
「我還想你怎麼突然引用這句……原來只是想叫我禽獸啊」
手握方向盤的學姐笑了出來,不過那表情馬上又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