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跟鄰對門的張濤在兩個月前公開了戀愛關係,與此同時,兩人一起籌錢買了套二手房,七十幾個平方,帶簡單裝修和傢俱。
張濤提議儘早搬過去合住,以降低生活開支,夏楠掙扎了半個月後,終於同意了。
夏楠放開杜悅,捏捏她的臉蛋:“怕孤單就學我的樣兒,早點找一個人來陪你。”
杜悅毫不掩飾羨慕之意:“我哪有你好命啊!你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比我順利。”
杜悅被辭退後的翌日,夏楠所在的IT部向泰方管理層集體遞交了辭職書,引起轟動。
泰方人員大概也覺得這次玩得有點兒過了,生怕引發更大的“動亂”而招致總部不滿,預示決定採取綏靖政策,私下裡把要辭職的人員一個個找去談,該晉升的晉升,該加薪的加薪,只要不辭職就行。一番勸說後,有一半職員妥協留下,夏楠卻堅持要走。
“那種錢拿在手裡都不舒服,再說了,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的緩兵之計,等局勢穩定了,再想辦法各個擊破!”
新公司雖然規模小,薪資也不高,但勝在人員關係沒那麼複雜,老闆也和氣,現在又有了男朋友,夏楠的生活算是進入了一個新篇章。
相比之下,杜悅就沒那麼幸運了。從世銘出來後,她在家賦閒了足有一個月,也沒找到滿意的工作。她拼盡一身力氣贏得的三個多月的辦公室經歷並未給她的求職帶來曙光,人才市場上有的是大把學歷和工作經驗比她優越的候選人。
後來他實在沉不住氣,再也不敢死盯那幾家赫赫有名的企業了,把目光從下調了兩個檔次,總算在一家日資的貿易公司找到了立足之地。
這家叫友新的日資公司是專做襪子生意的,總部在日本大阪,中國國內只有幾個辦事處。
友新在W市靠近工業園的一幢寫字樓裡租了個辦公室充門面,又找了幾家當地的針織工廠簽訂了加工合作協議,由友新負責承接訂單,單子多來自日本和歐美的一些國家及地區,在合作工廠加工完畢後再發貨至客戶處。
友新在W市的辦事處連新招聘的杜悅在內僅五人,全部是中方人員,其中三人是銷售,一人為翻譯兼行政,杜悅的工作是負責辦事處與工廠之間的具體協調事務,學名叫“銷售助理”,實則為名副其實的打雜兼跑腿。
工廠不是友新自己的,也沒有友新的人長期駐廠來監督產量和質量,但日本總部的要求卻不低,有個叫織田的小頭目是中國所有辦事處的最高指揮官,時常打越洋電話過來監督工作細節。
銷售們還好,找個由頭溜在外面誰也管不著,卻苦了餘下的兩個小姑娘,尤其是杜悅,不僅要處理正經銷售遺留下來的各種單據、檔案,還要不停地在工廠與辦事處兩頭跑,加班就成了家常便飯,兩個月下來瘦了一圈,簡直苦不堪言。
她平時抱怨不多,但偶爾頂不住了,還是要跟夏楠吐吐苦水,感慨一下自己的時運不濟,並深深懊悔當年讀書時沒把英語學好,否則也不至於在去競爭五百強企業的途中慘死在起跑線上。
這次的沉重打擊讓她痛下決心,一定要在短時間內把英語學好,以期早日離開這個讓她憋悶的“襪子世界”。
夏楠則把杜悅的“點兒背”歸結於她的死心眼,面試時,問什麼答什麼,不肯說幾句“善意”的謊言。
“面試拼的是什麼?不就是看誰更能掰嘛!同樣兩個人,你把自己的能力說成三分,別人說成五分,不選別人選誰啊?”
對此,杜悅始終不肯認同,她覺得這不是單純的說不說謊的問題,說謊她又不是不會,可關鍵是這將關係到她今後能不能勝任工作的問題。
如果以後她的老闆發現她的能力其實就是三分,不就連帶懷疑到她人品了嘛!所以,面試時還是老實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