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伯夫人見此在心念一轉,沉了臉道:“先前就說問你,箐兒好好兒的跟你回去,怎地就突然沒了?”
雖說安陽伯夫人心中早已有了兩分猜測,可當鄭夫人說出來時,還是狠狠地震驚了一番,眼眶子也頓時紅了起來,蓄滿了淚水,端著茶盞的手也顫抖起來,看著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的弟媳,卻是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了。
鄭夫人既已起了頭兒,話自然不會就說到這兒為止。
喘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可憐巴巴地望著安陽伯夫人,咬牙祈求道:“求大姐看在箐兒跟遠哥兒打小一塊兒長大,箐兒她又是為了遠哥兒去的,讓箐兒入了顧家祖墳吧!”
安陽伯夫人好懸沒有站起來,只氣得手直哆嗦,好半晌才將茶盞擱在了小几上,怒道:“弟妹這是在胡說什麼呢!”
鄭夫人自然知道安陽伯夫人不會樂意,卻仍忍不住分辯道:“箐兒跟遠哥兒的情誼,大姐也是知道的,,若非我豬油蒙了心,他倆的好事如今近……”
鄭夫人尚未說完,安陽伯夫人便是一巴掌拍在了小几上,震得茶盞使勁兒晃悠了好幾下。
鄭夫人看著安陽伯夫人不敢置信地目光,心口一顫還想要分辯幾句,安陽伯夫人卻是板著臉直截了當地一口回絕道:“弟妹是傷心過度來這兒胡說了吧?什麼好事將近,我家遠哥兒可是連親都還沒定呢!”
鄭夫人聞言猛地一抬頭,安陽伯夫人卻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接著不緊不慢地道:“箐兒可是我嫡親的侄女兒,若是換了旁人來如此詆譭她的清譽,我定是不依的。”
安陽伯夫人那神情,有些嚇著鄭夫人,尤其是那目光,猶如刀子似得。鄭夫人做了安陽伯夫人近二十年的弟媳,還從未看到過安陽伯夫人如此鋒利的一面,過往自己這個大姑子,可是極為溫和的……
就在鄭夫人驚疑不定,盤算著怎麼說服安陽伯夫人的時候,安陽伯夫人卻是揚聲兒喚道:“還不送水進來給鄭夫人梳洗?”
錢嬤嬤聞聲兒,領著八個小丫鬟魚貫而入,鄭夫人見此灰敗著一張臉跌坐在地上,知道今日所求定是不成了。
一時間鄭夫人也顧不得還有丫鬟婆子在場,哭喊道:“大姐也是做母親的,難道忍心看著箐兒就這樣成了孤魂野鬼,將來連個供奉也沒有不成?”
說完含淚哭喊道:“若是能說動了老爺跟族裡,我倒是願意讓箐兒入了鄭家祖墳,將來就一直陪在我身邊兒,何苦來求大姐了?不也是看著箐兒她……”
說著鄭夫人便再次痛哭了起來,可安陽伯夫人卻是明白,這樣的事兒是萬不能答應的!
不說自己兒子如今的情形不好,萬不能讓他這會子知道箐兒的事兒,若是有個好歹,自家這偌大的安陽伯府可怎麼辦?
便是好了,這事兒也是不成的!不說別的,只說兒子尚未娶妻,這箐兒入了顧家祖墳,將來如何說親?如何與親家與兒媳交代?
想到這兒,安陽伯夫人揮了揮手,閉眼打斷道:“弟妹也說了,都是做母親的,弟妹也為我想想,為我遠哥兒想想,還是快別說了!莫要傷了情分。”
說完安陽伯夫人深吸了口氣,淡淡地道:“箐兒也是在我跟前兒長大的,如今年紀輕輕就沒了,我這做姑母的心裡一而是難受,便出五百兩銀子給她置辦一塊墳地,在添上幾畝祭田,也就不怕沒了人供奉。”
見安陽伯話說到這份兒上,鄭夫人慘笑著揮開上前來替她梳洗的錢嬤嬤,望著安陽伯夫人,冷笑道:“敢情大姐覺得我是來討銀子的!”
說完也不等安陽伯夫人說話,一甩衣袖滿是淒涼地蹣跚著離開了屋子,這回也沒往別處去,直直地出了安陽伯府,回了家去……
四二五 害怕
鄭夫人滿懷憤恨悲切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