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蔣益澧、朱洪章、倪桂、張詩日和劉連捷等湘軍老人都是這麼認為。
尤其是在新湘軍行軍時表現得最明顯,走水路到了襄陽,又走陸路北上到了目前還不算十分太平的南陽境內後,按照曾國荃之前從曾國藩那裡學來的習慣,新湘軍應該是放慢行軍速度,每到一地都要建立有溝有壕有鹿角拒馬還有壘牆的堅固營地,確保預防一切萬一,步步為營的向北推進。
然而曾國荃卻徹底的變了,行軍不再是每天三十里的慢慢爬,效仿吳軍一邊以遊騎哨探四周動靜,一邊大踏步前進,每天最少要走五十里,在開闊地形上甚至要走六十里以上,一反常態的同時也大大加快了行軍速度。
到了立營休息的時候,曾國荃更是把未來侄女婿學了一個十足,不再逼著新湘軍將士在一個時辰之內建立起堅固營地,學著吳軍將士建一道柵欄拒馬和建立幾座哨塔就算了事當然,曾國荃也學吳超越佈置了明暗哨卡,安排了輪流值夜的軍隊。
出於好奇和擔憂,跟隨曾國荃多年的朱洪章等將也曾向曾國荃問起原因,小心翼翼的提醒曾國荃這麼做防範是否過於疏鬆,曾國荃則答道:“沒事,亂黨軍隊很少騷擾南陽,就算來數量也不多,我們這麼做已經足夠了。別總是抱著老規矩不放,得學慰亭,在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就讓將士們適當放鬆喘口氣,到了危險地段再小心防範也不遲,總是緊緊張張,還沒碰到敵人就先在心理上累垮了。”
曾國荃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才剛越過裕州,進入清軍騎兵活動頻繁的地域,曾國荃馬上就讓湘軍加強了營地防禦,營地雖然還是沒有象以前跟著曾國藩時修得那麼變態,卻也增挖了一道壕溝,利用挖掘出來的土方修築了一道對守軍開槍射擊有利的羊馬牆,但行軍卻仍然是日行五十里,推進速度仍然遠超以往。
仰仗騎兵的數量優勢,河南清軍的確在河南吳軍的補給線上活動十分猖獗,越過裕州北上的第二天清晨,新湘軍就遭到了一次清軍騎兵的騷擾藉著雪花的掩護,百餘名清軍騎兵突然向正在離營出發的湘軍後隊發起衝鋒,乒乒乓乓的接連開槍,打死打傷了十好幾個湘軍士兵,然後搶在湘軍大舉反攻之前揚長而去,成功殺了湘軍一個措手不及的同時,自身還毫無傷亡。
戰後,負責統領後隊的倪桂戰戰兢兢的到曾國荃面前請罪,也做好了被曾國荃臭罵甚至抽耳光的心理準備。然而出師不利的曾國荃雖然也滿臉怒容,卻忍住了動手賞給倪桂耳摑子的衝動,末了,曾國荃還反過來安慰倪桂道:“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仗怪不得你,是雪太大,沒辦法及時發現敵情,以後注意著點就行了。”
的確也是紛飛的大雪幫了清軍,到了正午時分,當新湘軍在北渡澧河時,清軍騎兵再一次跑來騷擾時,因為雪花已經逐漸收住,無法再借助雪花藏身,試圖騷擾湘軍後隊的清軍騎兵就沒能佔到任何便宜,還沒衝到可以用火繩槍射擊湘軍的範圍內,就先被湘軍士兵用抬槍打得好幾騎人仰馬翻,再等清軍騎兵咬著牙齒衝進火繩槍射程開槍時,又遭到了湘軍火繩槍的密集射擊,被打得狼狽而逃,最後死的人還比湘軍多兩個。
當天傍晚,曾國荃軍勉強還算順利的抵達了葉縣,與守衛葉縣的吳軍大將羅史峰會師一處。結果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曾國荃才從羅史峰口中得知,以滿蒙騎兵為骨幹的吳軍舒保部目前是駐紮在葉縣東北的洛崗鎮,正在尋找機會收拾清軍託明阿部的騎兵主力,打擊清軍騎兵頻繁騷擾吳軍補給線的囂張氣焰。
“既然舒保正在找亂黨的騎兵主力決戰,那為什麼亂黨軍隊的騎兵還能跑到葉縣以南,騷擾我的軍隊?”曾國荃有些奇怪的問道。
“那是偃城的亂黨騎兵。”羅史峰很有些無奈的回答道:“託明阿仗著他的騎兵多,把亂黨騎兵分為了兩隊,一隊駐紮襄城,一隊駐紮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