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破城希望全部寄託在裡應外合這一個辦法上。
這時,湖口南門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城門前火光迸發,吳超越趕緊舉起望遠鏡細看,卻十分遺憾看到湖口南門雖然已經破裂,卻沒有倒塌粉碎,更沒有露出進城道路,很明顯太平軍已經用土石堵塞了城門甬道,吳超越大為惋惜,可是又無可奈何。
還有讓吳超越更無奈的,之前靠著城內突然爆炸創造的戰機,蟻附攻城的西南吳軍倒是一度幾次衝上城頭,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西南吳軍卻是連衝到城牆上半段都是困難重重,徹底被太平軍冰雹雨點般的槍彈滾石壓制在了城牆下方,死傷不斷卻難以前進半步。不過這也不奇怪,和身經百戰的湖口太平軍比起來,剿匪出身的西南吳軍在戰鬥力和戰場經驗方面明顯要遜色許多,再加上湖口太平軍又有地利優勢,西南吳軍衝不上城牆也是情理中事。
“第一波攻擊如果是派我的直接兵團就好了,肯定就已經在城牆上站穩腳步了。”
惋惜沒能把握住機會的同時,吳超越又仔細盤算了一下是否應該立即投入自己的嫡系精銳,結果權衡再三,吳超越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暗道:“還是算了,戰機已經錯過,這個時候投入精銳起不了一錘定音的作用,相反還有可能挫折銳氣。還是再等一等,看看劉銘傳那邊再說,等劉銘傳替我牽制住了長毛的精銳預備隊,然後再出動精銳效果更好。”
槍炮不斷的激戰中,帶著吳超越的期望,劉銘傳所部急匆匆的迂迴到了湖口的北門戰場,也毫不猶豫的向湖口北門發起了正面強攻,但是十分遺憾,吳軍之前為了誘使湖口太平軍突圍,在湖口北門這邊沒有做太多準備,護城河連壕橋車都沒有搭建,劉銘傳軍必須要臨時搭建橋樑或者衝過太平軍火力重點封鎖的過河石橋才能摸到湖口北門的城牆,自然也就無法迅速對湖口城北門形成有力威脅。所以劉銘傳也別無選擇,只能是一邊指揮吳軍將士用隨軍帶來的壕橋車搭建過河橋樑,一邊祈禱上天保佑,讓城裡的內應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等到自軍大量過河攻城。
禱告無用,才剛發現吳軍逼近北門,經驗豐富的林啟榮就已經指揮預備隊全力靠近城門,一邊向城上投入兵力補強防守,一邊艱難的分辨敵我,驅逐穿著同樣服裝的季榮先叛軍,也成功的搶在劉銘傳軍大舉攻城之前做到了這點,基本肅清了城門和上城臺階附近的季榮先叛軍,為擋住劉銘傳軍攻城奠定了堅實基礎。
兩架沉重的壕橋車終於艱難的先後搭建在護城河上,一個營的吳軍將士抬著飛梯吶喊衝鋒,迅速逼近到了湖口北門城下,然而很可惜,已經穩住了局面的湖口太平軍槍炮齊下,磚頭石塊雨點般的砸落,不但徹底壓制住了吳軍的衝鋒勢頭,還給攻城吳軍帶去相當不少的死傷,劉銘傳在城外懊惱大罵,惋惜內應的廢物無能,林啟榮卻是在北門城上長舒了一口氣,慶幸道:“險啊,要是妖兵再來得快一些,北門就危險了。”
慶幸之餘,為了防範季榮先叛軍又來衝擊北門,林啟榮沒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又果斷命令城下軍隊嚴密戒備,不要給季榮先叛軍任何的反擊機會。可是讓林啟榮詫異萬分的是,十幾分鍾過去了,不但沒有大股的叛軍反攻北門,相反北門周邊街道中的槍聲益發稀疏,很明顯戰鬥已經越來越少。
“奇怪?把季榮先那個狗賊的叛兵都殺光了?不可能有這麼快啊?啊!不對!”
疑惑著季榮先叛軍迅速在北門戰場消失的同時,林啟榮突然全身一震,下意識的把目光看向了正南面戰事最為激烈的南門主戰場方向,臉色再次蒼白如紙,心頭狂吼,“不會吧?季榮先那個奸賊,能奸詐惡毒到這個地步?!”
被林啟榮猜中,同一時間湖口城內的街道上,季榮先果然正在帶著大股叛軍向湖口南門方向狂奔,還一邊跑一邊吼叫道:“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