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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無意的這句話,後來造成多少麻煩……

西門聞言渾身一顫,忽然靜了下來——就像一塊冰,身上的寒氣愈甚。長髮遮住了他的臉,沒有人看到他一瞬間的扭曲。

這樣說他的,範小龍當然不會是第一個。

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對西門冰來說,因修煉**冤靈陣而喪失男性機能,是難以啟齒又如蟻噬心那樣的隱痛!他也明白總會有人這麼說他。

但當他的面敢這麼說的人不多了。

他本來就不大現身,而且每次出現都在夜裡;何況其人如冰,出手更無情。

所以以前敢這麼說他的都變成了兩種人:死人或瘋子。

幾乎還沒有人從他手底逃身過,除了皇甫楓流。

於是他名聲漸起,被列入六大公子,從此就基本無人會當面這樣評價他了。

哪怕比西門冰修為更高、輩分更長的風水前輩也不會這樣做——因為大家都知道,那就意味著和西門冰終身為敵,不死不休!

皇甫楓流臉變了——他知道西門冰早晚會再找上自己,卻不希望範小龍也經歷漢江邊的險境。當下他不禁往範小龍靠了過去。

這谷裡忽然陰冷異常,連風似乎都有一點涼了。

眾人看著靜得像冰的西門冰猶如籠罩在霧氣中,都覺得氣氛異常。皇甫楓流忽道:“就要滿月了。”

西門冰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月正欲圓,這裡有皇甫楓流和畫瘋,他沒有勝算。

“我和你之間,總還會有一戰;不過,卻不是今晚。”說完這句話,籠在西門冰身邊的霧氣,忽然都消失不見了。

他又回到倨傲的樣子,竟不再與眾人言語,一轉身一襲白衣飄也似地去了。

本來大家都很好奇問他出手打破東方忍埋伏圈的理由,這樣一來,都沒機會問了。古國平收起武器道:“這人雖然詭異陰狠,卻好像還有幾分大義。”

皇甫楓流卻搖了搖頭:“民族大義,本來的確是美德;不過西門冰這麼做卻未必是為了這大義。”

畫瘋也點頭道:“養元堂和地劫門、玉牌會歷來互相爭鬥拆臺,現在的局面是地劫門千方百計阻止我們前行,養元堂當然會來唱反調了——他們只是把我們當成棋子而已,等著我們和地劫門斗個你死我活。”

應雙兒聞言卻發出了難得的感慨:“說起來為國為民,其實無非都打著自己的小九九;這種道貌岸然的說法,古往今來數都數不過來。”

這話說得一點不像應雙兒的口氣,不符合她的身份、性格,可又說得那麼自然。

皇甫楓流本來還要說話,聽到應雙兒這幾句話之後,一時沉思著沒有言語。

範小龍卻開心地道:“這幫妖裡怪氣的都走了,我們總算可以再往前查訪了。”剛才結下那麼大個生死對頭,他倒好像渾然未知似的。

不過他說的對,總算又可以往前走了。從水簾洞、清微洞真觀到章堂澗再到這武夷崖居,他們已經被耽誤了不少時間。

看來這注定是個不平常的夜晚。

再往前,就是尖曲如喙、展翅欲飛的鷹嘴巖了。但鷹嘴巖在巖香骨道的南邊,按照皇甫楓流的推算,北邊的遊人罕至區域才是重點。

事情也的確如此,在鷹嘴巖附近,他們沒有遭遇敵蹤——這是今晚上路以來第一次。

明月灑山間,隨風弄清影。

到這段路,巖香古道才略為平坦一點。眾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在鷹嘴巖到雙悟橋慧苑寺之間近於中點的地方,有一處向北延展的山坳。兩旁山峰挺拔似直入雲霄,月光下依稀看見這山坳通向的遠山也是崢嶸高絕的模樣。

當中有一條不斷攀上的曲折小道,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