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照射著偌大的皇城。
寧王妃領著兒女,在眾多官兵的看護下出了寧王府。
太平公主滿是著焦急地望著這一切,喚了聲“母妃”欲語淚先流,怎麼也控抑不住。“母妃,這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陷害的……”
寧王世子低垂著頭,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一意孤行,將心腹獻來的龍、鳳袍藏起去,就不會惹來今日的大禍。皇帝都讓寧王監國理政了,寧王不就是除靜王以外最合適的儲君人選麼?
他抬眼看著太平公主,“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收下那兩件衣袍……”
寧王妃低呼一聲“軾兒”。
太平公主愣了片刻,咆哮道:“你想害死父王、母后嗎?怎麼能做下這種糊塗事。你……”
寧王妃被今日之事都驚呆了,搖了搖頭,“你別怪他,我們寧王府也是壓抑太久,被靜王欺得太久了……”難得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就這樣出錯了。
監國之權?
這就像是一個餡餅,沒有誘得寧王出錯,卻讓寧王世子做錯了事。
皇城頓時沉陷在一片肅穆與驚恐之中,寧王一家下了詔獄,就連一府的下人都被貶為罪奴,等候發落。
靜王於宮中侍疾,說是侍疾,其實是皇帝變相的軟禁。
靜王府裡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曾有下人想溜出來給靜王世子送信,剛出來不遠,就被羽林軍的人抓住,不是送回王府,而是直接投入大牢,接連數次後,再沒有人敢出來了。
靜王黨、寧王黨人全都如驚弓之鳥,尤其被皇帝點名的定國公、崔左相等人,更是不敢出皇城,生怕出了城門,就被人射殺。因有旨意在先,就是死了,也不會被追究。
崔左相甚至嚇得呆在自家府邸,除了每日朝會,再不敢離開府門半步。
崔珊三朝回門,看到自家府裡陰氣沉沉的樣子,雖然處處還有喜綢、囍字,卻瞧不出府中上下的喜氣。
大公主似沒了主心骨的木偶,耷拉著腦袋,輕嘆道:“這可如何是好?寧王下了詔獄,你三皇舅也被軟禁宮中,昨兒想去看看你皇祖母,被護衛攔住,不許接近和鸞宮。之前只說你皇祖母病了,昨日才知道。她是一早就被皇上給禁足深宮。這麼長時間,宮裡竟是一點訊息都沒傳出來。”
曹玉臻一臉暮氣:他這是什麼運氣,做什麼都不順。原想著娶了崔珊,許能官路亨通。沒想竟是如此。
崔珊風光下嫁,這才幾日,靜王、寧王就出了事。
大駙馬一言不發,陪著大公主擔憂著,他最擔心的是崔家前途。
崔珊問道:“娘,我們不會有事吧?讓祖父上書,就說三舅、五舅的事我們毫不知情。”
大公主搖頭,前所未有的清醒,“皇上不會信的。幾十年來,崔家是靜王的人。就連百姓都知道。我們越是想撇開。皇上越會生疑。甚至認為崔家是無情無義之輩。”
崔珊想到自己年紀輕輕,才剛滿十六,正有大好的年華。痛苦道:“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求求皇上,他不是最疼你了麼,我去求皇上,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他放過我,放過玉臻……”
大駙馬低聲道:“今日德妃想為寧王求情,皇上拒見,令人將德妃強行帶回宮中。不許她再踏出寢宮半步。有十皇子想為寧王求情,亦被皇上訓斥了一頓……”
曹玉臻還指望著崔左相拉扯自己一把,平步青雲,沒想這麼快,一切就改變了局勢。
皇城百姓已傳開了流言,說靜王在晉地囤兵、造兵器的事,還說了晉地的童謠,“靜王帝,老皇崩。”
雖是童謠,可靜王帝在前,老皇崩在後,也是在暗示靜王早有異心。這不是在說靜王在造反麼?
寧王藏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