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說話聲,男子轉過身來。
見是一個打扮得體的富家小姐,容貌妍麗,舉止得體,男子微微一愣。
盼兒也沒想到這個自稱半仙的算命先生,居然會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立時蹙著眉頭,“你真會算命?”
男子肯定地道:“自然。”
盼兒從未見過這麼年輕的算命先生。相貌俊朗,衣著一襲的灰袍,頭上裹色灰色綸巾,之前聽人說這裡解籤很貴的,她今兒抽到的是上上籤,低聲道:“你解簽收多少錢?”
男子比劃了兩根手指頭。盼兒倒吸了一口氣:“少些如何,這也太貴了。”
男子搖了搖頭,“二十文,已經很少了。。”
不是說得一、兩銀子麼,他竟只要二十文。
盼兒以為自己人聽錯了。沒錯,他比劃就是兩根指頭。
她掏出字條,遞了過來:“那你幫我看看,‘無心插柳柳成蔭’!”
年輕的算命先生接過字條,蹙眉看過,“小姐求的平安還是姻緣?”
一邊的服侍丫頭有些不耐煩,“是姻緣。”
男子道:“小姐這可是好籤,小姐的姻緣天定,勿須刻意尋覓,只能得遇良緣,只是得……”
他的話沒說話,看到一個眼熟的少女移了過來。
張錦絹的丫頭一臉怒容奔了過來,伸出指頭大叫:“是你!你是那個……雙河莊的刁民。”
盼兒一臉驚色,“他不是算命先生麼?”
丫頭大叫,“他算哪門子的算命先生,他是騙你呢。盼小姐,你被他騙了,這傢伙最是可惡,專幹一些壞事,帶頭鬧事、挖河渠不說,還罵我家大小姐。”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裡也能碰上熟人,還知曉他是騙人的算命先生。
每逢初一、十五,過來擺攤賺點銀子,貼補家用。
丫頭道:“來人,這傢伙是騙子,快抓騙子。”
不等她張羅人來,男子一溜煙就消失在人群。
盼兒四下張望,想尋回自己的那紙籤文,哪裡還有籤文的影子,連算命的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江詩恩問錦絹的丫頭,“他真是騙子?”
丫頭道:“當然,我對他太熟悉了。是雙河莊下莊人,去年春播時,皇城久未下雨,我們上莊挖渠引水,他竟帶了下莊的村民把我們莊子的河渠給掘了,大小姐和莊頭險些被他給氣死……這傢伙最壞了,無惡不作,什麼事都會幹。居然還羞辱我們大小姐,說大小姐不懂百姓疾苦、胡作非為……”
說到此人,丫頭恨不能剝了他的皮。
盼兒沒了籤文,解不成籤。
江詩恩的籤倒是好的,被解籤的居士誇讚了一番,江詩恩付了一百文錢,居士又說了幾句吉祥話表示恭賀。
盼兒拉了江詩恩去一邊,“剛才白芷姑娘說,我們可以在廟會上玩上半個時辰,在廟裡吃了齋飯就回去。”
素妍敬了香,在神佛殿裡轉了一圈,心境平靜。
曾以為張錦絹是個不俗的,到底在家人和權勢面前低了頭。更重要的則是祈粟對她並無半分好感,見一次還惡言惡語羞辱一次,有些事是人力不可更改的。
近午齋時,眾位小姐攜了丫頭回來,齋菜很簡單,一盤豆腐,一盤涼拌蘿蔔,還有一盆子白菜湯,小姐丫頭吃的一樣。
錦瑟一瞧就沒了胃口,倒是喝了一碗白菜湯。
其他幾人,和著素妍都當成尋常一般吃了碗米飯,雖不能全飽,倒是都吃了個半飽。
上了馬車,素妍依在車壁上闔目假寐。
錦瑟說著自己求來的籤文,又被解了好籤,今兒給解籤的算命先生給了二兩銀子。
錦絹微微含笑,“你是富貴命。自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