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膏上了牙床。
宇文琰喚了小安子,著他把浴湯倒了,換新的上自己再洗。
小安子進來時,宇文琰正在牙床上給素妍抹雪膏,那沁人心脾的馨香令人陶醉。
素妍自己在私密處抹了消腫藥膏,翻了個身,攏著錦衾睡著了。
宇文琰讓白菲回江家取素妍以前穿的衣衫,擔心其他衣物上染了藥粉。
白菲領了命令,坐車往文忠候府去。
剛進二門,就撞見來大廚房取晨食的五房的杜迎秋與兩個丫頭。
白菲欠了欠身:“五太太好!”
杜迎秋笑道:“郡主回來了?”
白菲笑道:“王爺說郡主的衣物怕是染了毒粉,讓我回來取郡主以前穿的衣服去。”她一說完,就往得月閣方向去了。
杜迎秋一臉茫然,怎麼沒聽懂。
身邊丫頭道:“五太太,怕是出了事。”
杜迎秋道:“你去打聽一下。”
丫頭領命,便開始在大房、三房處都轉了一圈,打聽到確切訊息,這才回芝蘭院覆命。
江書麒一家四口正坐在暖廳桌案前吃飯,小八時不時給小九挑著小菜,小九埋頭吃著。
丫頭近了珠簾前,杜迎秋道:“進來說吧。”
丫頭好不猶豫,小心地看著江書麒,這可是一個火爆性子,平時瞧著文質彬彬。一有事,立馬就能跳起來,還能耍潑。
江書麒厲聲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五爺做生意虧本了?”
他念著自家的五千兩銀子呢,比不得其他各房,這五千兩對他們一家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還是因著到了年底,田莊、鋪子有了收益才攢下來的。
丫頭忙道:“回五老爺話,不是。是……是郡主被人欺負了!”
這還了得!
江書麒“砰”的一聲擱下碗,扯開嗓門,“誰欺了郡主?說!怎麼回事?”
丫頭低垂著頭。“奴婢是聽三房的丫頭說的。說是左肩王府的老王妃……”
小八、小九還吃著飯。就見江書麒破口大罵起來。碗一推就奔出暖廳,嘴裡罵罵咧咧,“左肩王府是皇族是了不起了,那個老妖婆。當我們江家沒說話的是不是?江書鴻那個軟骨頭!還有江書鵬,虧得妹妹如此偏著他,誇他是才子,自家妹妹被人欺負成那樣,一個個都變縮頭烏龜了……”
小九嘟著嘴,看著杜迎秋:“母親,爹又罵人了!”
杜迎秋對小八道:“小心看著弟弟,母親去瞧瞧!”
扒腿就跑,出了芝蘭院。就見江書麒邊走邊罵,一個大男人,罵起人來與市井女人有得一拼,他也不管了,不去大房。也不去三房,直接讓小廝備馬。
杜迎秋跑了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追上他,拉著他道:“你發什麼火?”
“那些個沒孃家的奶奶才被人欺負,妹妹有五個哥哥,一個個都裝龜孫子,這回不管,不知道下回還會怎樣?妹妹是誰?是我們江家的寶貝,我們幾個當哥哥的都沒說句重話,倒讓左肩王府那個老妖婆欺負上了……”
“你著什麼急?大嫂和三嫂不是去瞧過了嗎。”
“她們算個屁!不是她們的親妹妹,一個個都瞧戲呢!瞧了一眼,都縮在龜殼裡。妹妹又不是矯情的,能被人欺負得哭,這定是天大的委屈。杜迎秋,老子給你說,趕緊把手放開,別跟大房、三房的娘們學,平日裡像模像樣裝賢惠,到了關鍵時候一個個就裝龜孫子!”
杜迎秋見他發了火,額上的青盤爆出,上回因為素妍被人詬議的事,他可是連江書鴻和江書鵬一塊都給罵上了。江書麒平時是個好的,一旦惹著了,那是六親不認,誰都敢罵。這會子,只得撒了手。
江書麒跑到二門上,上了馬車,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