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裡麗兒,另一位麼,是瓜爾佳凌月,她們兩人,住了東西廂房,只剩下後廂房較為通暢,光線又明亮,老奴便給你安排在那兒吧。”
赫舍裡麗兒,是首輔大臣索尼的孫女兒,而瓜爾佳凌月,卻是輔政大臣鰲拜的嫡女兒。
李嬤嬤一邊笑著,一邊暗暗打量衛珏的神色,這兩位秀女,是什麼人,想必她應當知道,將她安排在這裡,她會落得什麼樣的處境,她會不會知道?
那兩位秀女都是朝中顯貴女兒,都是會選中為后妃的,造化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婢能比!將她安排在這裡,便是讓她處於夾縫當中,讓她處在爭鬥的漩渦!那兩位麼,自入宮以來,就已經風起雲湧,鬥過不少回了,原先安排進鳳光室後廂房的秀女,沒幾日就病了,還未參選,就被送了回家,那位還是位直隸總督的女兒呢!這一位,雖說是太皇太后親定的,瞧她這幅畏縮膽小的模樣,比那位也好不了哪裡去,指不定比那位還要慘。
衛珏抬起頭來,朝李嬤嬤怯怯地笑:“一切聽嬤嬤安排就好。”
倒真是個好脾xing的人,只可惜,好脾xing的,在這院子裡可落不得什麼好,李嬤嬤輕聲嘆息,臉上笑出的褶子更多了,“如此便好,老奴再給小主安排四位侍侯宮婢過來,那後廂房裡,衣服首飾都備好了,若有什麼短缺,只管吩咐老奴。”
衛珏從前庭走過,只見東西廂房房門合著,房前各站了兩位侍婢,那兩位侍婢打扮得與尋常宮婢差不多,但頭上飾品耀眼奪目,灼灼有光,顯見價值不菲,她們站在門邊,卻靜悄悄的,一絲兒聲息都沒有。
衛珏跟著嬤嬤往後廂房走,也沒見到那兩扇合著的門略微開啟。
後廂房和前面兩廂房格局差不多,門前種有一排修竹,清靜幽雅,院子中央備的滅火儲水用一人高青瓷大瓦缸裝著,裡面養了錦鯉和荷花,那荷葉都已經枯了,只剩兩枝枯莖立在缸頭。
李嬤嬤見衛珏打量那隻水缸,忙抱歉地道:“小主見諒,您瞧瞧我,這一忙,便忘了叫人收拾這水缸了,早應拔了這殘荷,種上鮮綠的浮萍的,既應景,又好看……”
衛珏只是微微的笑:“嬤嬤事兒多,忘了這點兒小事,也是尋常。”
“是啊,一株殘荷,枯瘦焦黃的,嬤嬤也不叫人拔了它,倒叫新人進來看了笑話。”
一個輕脆悅耳聲音響起,衛珏回頭望去,卻見一名穿著藕色長袍的女子斜倚在門邊,淺淺地笑著,她年紀並不是很大,膚色如最好的溫玉一般,略有些透明,微微現出了面頰裡邊的血管。
她一雙眉毛清如遠山,鬢邊的毛髮如墨染過,襯得整張面孔清麗之極。
李嬤嬤忙上前行禮:“麗小主,您來了?”
她撇了撇嘴,“嬤嬤什麼話,我就不能來了麼?”
她直直走到衛珏的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圍著她轉了一個圈兒:“你就是太皇太后特地指定來參選的人?”
對她眼底的輕視,衛珏不以為意,點頭道:“是。”
“也不過如此嘛,長得比一般的宮人好看些而已。”她輕飄飄地道。
第二十五章 厭惡
衛珏沉默不語,只帶著怯怯的表情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這等表情,她對著鏡子唸了許久了,知道什麼時侯使出來,可以使對方放鬆警惕。
赫舍裡麗兒更為輕視了,眼底添了些鄙夷:“李嬤嬤,我要換房子,和這種下等人居在一起,我可是吃不好,睡不好!”
李嬤嬤頗為為難,陪笑道:“麗小主,每位秀女所住之處,都已經滿了,這鳳光室,是儲秀宮最好的地方了,您要換住處,只有住那等差些的地方,您可願意?”
聽了這話,赫舍裡麗兒神色有些猶豫,望了衛珏一眼,眼底露出厭惡之色,道:“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