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嵇堰從公主府提走四人,已過去三日,今日是第四日。
終有訊息傳來。
胡邑匆匆來稟,過於焦急,直接入了鶴院:“二哥,有訊息了!”
嵇堰正掬了一捧水洗臉,聽到胡邑的聲音,看了眼正在梳妝的妻子,擦了一把臉,說:“我去瞧瞧。”
瀅雪點了頭,目送嵇堰離去,再推開小窗往外望去。
自她入住鶴院後,胡邑避嫌,基本上就沒進過鶴院。
若非緊急的事,也不會這麼冒失。
瀅雪看到了從屋子出來的嵇堰,笑了笑,收回目光,繼續簪花。
有些事,她便是再操心,也無濟於事。
看見二哥出來,胡邑迎上,低聲說:“南門那邊有訊息,長公主心腹婢子聯絡了影閣後,就往南邊快馬而去了,但至於她去影閣做什麼,還沒查到。”
影閣沒什麼定性,什麼五花八門的活計都接。上到調查命案,下到尋蹤找人,押鏢,只要錢給得足,什麼活計都接,只除了涉及人命外。
嵇堰:“讓人去查她去影閣的目的。另外讓跟蹤的人留下記號,再另派一營人分批跟去,行跡要隱蔽,便是不相干的人,也不能暴露行蹤。”
胡邑得了令,便立刻去辦,一點也不敢耽擱。
嵇堰靜立了半會,才轉身回了屋。
瀅雪已經上好妝了,見他進來,問:“不用出門嗎?”
嵇堰有旁的要務在身,除卻大朝會,也無需去點卯上衙。
“要出的,不過可以與你用了早膳再出門。”
嵇堰有個不負責的爹,自小看得最多的,便是母親做好飯菜站在門邊等著。
飯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等不到人,便讓他們小孩先吃了。
到了夜色全黑,才會一個人默默無言地坐在飯桌上,吃著冷飯冷菜。
有他父親這個前車之鑑,是以嵇堰公務之餘若是能擠出時間就儘量擠,把時間空出,在家中陪陪妻子,陪陪母親。
聽到他說要在家中陪自己用早膳,瀅雪嘴角壓不住地往上勾,但嘴上卻還是說:“你若忙,其實不用特意留下來陪我的,我又不在意是否一個人用飯。”
她嘴角的笑意,嵇堰看得分明。
是個口是心非的,但嵇堰卻喜她這個模樣。
鮮活,嬌俏。
在他十幾歲就扛起一個家後,生活便枯燥無味,一切的操勞奔波也只是為了活著而已。
如今這日子才算是有滋有味了起來,忙碌了一整日,夜半時有個說說親密耳語的人,滋味不知比孤枕入夢好了多少。
也難怪這麼多人都喜歡婆娘孩子熱炕頭,他也喜歡。
陪著妻子用了早膳,嵇堰出了院門,去了一趟頤年院,也陪他老母親說了一會話。
縱使他不是話多的,也不知說什麼,但陪陪母親,她也是高興的。
在妻子和母親這兩碗水上,嵇堰倒是端平了。
再說去調查影閣的人,很快就調查回來了。
長公主讓其去調查府中各個面首的底細,格外側重被嵇堰帶走的那幾個人。
至於追查的人,尚未有訊息傳來。
直到第七日,才有訊息傳回。
胡邑帶了信箋和一塊玉回來,交給了自家二哥。
“這是從長公主那婢子身上搜出來的,與她接頭的,是突厥人。我們的人追蹤著那婢子一路向南,入了一個不過百人的小山村。()”胡邑話語頓了頓,故作神秘道:≈ap;ldo;二哥絕對想不到,那接頭的人是誰。?[()]?『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
嵇堰:“整個村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