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去手，事到如今，他還是下不了手。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片刻，他緩緩開口道：&ldo;你若是想恨我，就恨吧。&rdo;

鬆開懷抱裡的人，鳳北君站了起來，甫一轉身，身後就傳來白黎的歇斯底里地喊聲：&ldo;我恨你！你殺了我！殺了我！&rdo;

鳳北君卻沒有轉身，白黎搖晃著站立起來，見他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咬牙道：&ldo;好……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鳳北君，我會親手殺了你！&rdo;

&ldo;那你……便來吧。&rdo;

第18章 舊人魂滅塵歸塵（一）

看到這裡，風聽夜的魂魄猛然被什麼拉扯了出去，瞬時輕飄飄的。

耳邊傳來鳳北君的聲音：&ldo;司夜。&rdo;

風聽夜一個哆嗦，回過神來，前一秒，這個人還是滿身染血，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鳳長神君，依舊是暖風溫煦，與他印象中的和剛才所看的那些差距太大，不禁讓他心中犯怵。

風聽夜眼底露出一絲警惕來，一閃而過，卻還是沒有逃過鳳北君的眼睛。他道：&ldo;司夜，這件事，你不能再插手了。&rdo;

比起驚愕，更多的，是不解。風聽夜一把抓住鳳北君的衣襟，怒道：&ldo;大哥！你到底……隱瞞了什麼？白鬼有黎……或者說，白黎？到底怎麼回事！&rdo;

鳳北君嘆了口氣，無奈道：&ldo;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rdo;

風聽夜澀聲道：&ldo;大哥！你還記得那些事，你是不是……私自翻閱過掌天書？&rdo;

&ldo;是。&rdo;

風聽夜也料想如此，但親口聽鳳北君承認，心中還是一驚，整個人都陷入了不安之中。他皺眉道：&ldo;大哥，既然如此，你明明知道白黎是來尋你復仇的，你現在又快歷劫了，他分明是挑準了時候，你為何還要來……裴靈，對了大哥，裴靈被他殺了！你還是快走吧！&rdo;

鳳北君愕然道：&ldo;你說什麼……裴靈……&rdo;恍惚片刻，喃喃自語的說了些什麼。風聽夜也聽不清楚。

這一日，他見過太多幾百年來都沒出現在鳳北君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個比得上現在這般，白皙的臉上蒙著層霜，額頭留下豆大點的汗滴，眉頭蹙隆，雙眸緊閉，嘴唇微微泛白。

作為旁人來說，這件事如鳳北君所言，是他與白黎的私人恩怨，當他做出決定沒有殺白黎的那一個刻起，就註定了會有這樣的一天。

作為九重天的神君來說，鳳北君違反了天條，私自翻看掌天書。

無論哪個立場，風聽夜都沒有再插手的理由。可鳳北君雖是他的結義大哥，實際上，在風聽夜早就視他與自己的親大哥一般無二了！心念鬥轉，事到如今，勸鳳北君靜心閉關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會千里迢迢出關跑到白華國來。

思忖半晌，風聽夜道：&ldo;大哥，接下去準備如何？&rdo;

鳳北君沉吟道：&ldo;你走吧。我去和他做個了斷。&rdo;

&ldo;走？走去哪裡？&rdo;這句話卻不是風聽夜問的。

白鬼有黎！

身邊吹過一陣陰風，風聽夜背脊微微發涼。轉身看去，果然一個人站在他們身後。眉目秀麗陰桀，正是白黎！

他眼角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