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日裡這種情形多發生在春夏秋三季,因此即便晚上涼寒些,那些人睡上一宿覺也不過是頭疼腦熱、養養就能恢復。如今可是已經三九嚴寒了啊!雖然城裡還沒下雪、但眼見卻也快了,這群人也不知在這裡睡了多久?要是一夜過後凍死幾個,即便與他們沒多大關係,以後晚上打更經過這裡時心中也會發毛,太不吉利。
想到此處,更夫晃晃悠悠走到其中一人身邊,彎腰去拍對方:「醒醒別睡了,看這天寒地凍的,再……」
那人隨著更夫推動的手,就這麼順勢翻了個身,發出「噗的一聲悶響,那動靜聽上去不像是在推個大活人,反倒像是糟爛了的木板子落到地上的動靜,且更夫推到那人時,手中的觸感也是硬邦邦、乾巴巴,好似沒有二兩肉的感覺。
人再瘦也不可能瘦成這種地步,再加上那人反轉過去時發出噗嗤的一聲聲響,手上的觸感在更夫腦海中轉了一下,竟也覺得彷彿和一塊糟爛了的木頭似的!瞬間他的汗毛倒豎、猛然直起身朝後退了兩步。
「李叔咋啦?」
夜晚走街串巷的打更人並不止有一個,一來是因為獨自一人的滿街亂竄,即便是常年生活的城市中,在這漆黑夜裡、兩邊沒有路燈,只能靠著手中提著的、那並不明亮的手提燈籠照出面前昏黃一團,反而會襯得四周更加陰森恐怖。二來則是因為這個世界可是一直都有妖魔鬼怪、妖獸橫行的!城中雖然有城安兵也會組織人手定期巡查、值夜、輪守,但那些人又怎會真的一整晚都在城中四處認真巡查?所以安全上也很成問題。
種種緣由加在一起,至少琢城這邊晚上打更的更夫就共有兩人,一個歲數小些,不過是十來歲的半大孩子在前面打著燈,另一個則是負責敲梆子的三、四十歲一副老相,剛才看到地上有人躺著,老更夫也是怕打燈籠的小子貿然過去的話,萬一被地上醉鬼手腳亂晃打翻了燈籠,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這才自己親自上前。
此時見更夫情形似乎不對,那小子連忙上來幾步,昏黃的一團正好打亮面前養翻過來那人的臉孔,看清那人的面孔後,更夫和那小子二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那個小子更是嗷的一聲慘叫、直接將手中燈籠脫手。
那倒地之人渾身僵硬的翻倒在地,他的臉色扭曲、驚恐、嘴巴大張,這並不一定是他死前遭受了什麼巨大的驚嚇、所以嚇得合不攏嘴,而是全身血液被抽乾、精氣全被吸淨後,只剩下僵硬的軀殼才會有的表現。
一條巷子中的十七個人,全部死狀恐怖、精血被徹底抽乾。
這就是個大的案子了,城安兵將這條街巷團團圍住並迅速封城,派出人手在城中徹查。
聽到動靜,一道道神識從四面八方向這條小巷掃來,看清清楚巷中情況後無論是修為高深、帶著著自門派中弟子外出遊歷的大能修士,又或者剛剛可以動用神識外探查詢不遠處情況的小修士、又或是那些混吃混喝、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皆一個個神色微變。
道行淺的立即收回神識,悄悄打包自家行李、嘴裡叨唸著「惹不起惹不起」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免得被那作亂的妖物盯上——萬一那東西想改改口味嘗嘗修士的精血是何滋味呢?他們這些坑蒙拐騙修為低下的散修肯定是對方下手的第一優先目標!
而修為高深、又或大門大派家的子弟的神識卻開始擴散,紛紛向附近房舍中探查去,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痕跡留下、可以由此判斷出做出此等惡劣事件多到底是人還是鬼?
雲嶺二人同樣如此,他們居住的位置距離那處要更遠些,但神識勉強也能夠掃到那邊,這一探查心中也不由得驚訝起來。
「這應該就是前陣子傳的轟轟烈烈、說害得有些人死在家中的那東西鬧出來的吧?」
衛鏡承緩緩點頭,眉頭微皺的看起之在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