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她的左手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雲無月的右手。臉火辣辣地痛,可是她覺得身體裡某個地方比臉上受了兩個巴掌還要痛。
凌伊依然在抽泣:“無月,你別這樣,是我不好,我不該撞翻她的果酒的,你別生氣了。”
胡佳心想這回還真是搭起臺來唱戲了,她看著凌伊冷笑:“婊子。”
“你夠了!”雲無月神色陰冷,甩開她的右手,“也不過是打翻了你的果酒,衣服都弄髒了還得捱你巴掌,你架子是有多大?”
女主角伏在男主角的肩膀一臉委屈,還和另一個左臉已經有略微紅腫的女人對峙著,這足夠引起人群的注意力。
圍觀的人都用憤怒的眼神瞪著胡佳,彷彿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眼眶被快要湧出來的眼淚逼得生痛。她深吸一口氣,把眼淚壓回去,儘量讓自己聲線平穩。
“如果你還有常識,你可以看看這個賤人捂著的是右臉。我站她對面,如果我剛才給了她一巴掌她肯定得捂左臉。還有,我今晚的確是打人了,只打了一個,那個人就是你!”
她感覺自己的手從來沒這麼快過,就連當初考速寫的時候也沒有這種速度。小時候媽媽讓她用毛筆練吊筆字時練的腕力此刻派上了用場,她一鼓作氣掄圓胳膊往雲無月臉上砸了一巴掌……
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胡佳沒想到,自己被葫蘆娃的記憶侵蝕又再重演了一回,衝得她再次昏了過去。
她醒來之後感覺右手心隱隱作痛。結果低頭一看,雲無月正死死地捏著她的手心。
他伏在她身旁,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她靜靜地看著他熟睡無害的樣子,發了一會呆。
為什麼上天賜予他一副好皮相,卻吝嗇於給他一副好心腸?
她用力地抽出手。她那天還覺得他這個人挺仗義,她看走眼了。
。
這邊廂她剛醒過來,那邊就收到了三夫人自殺的訊息,她和雲無月馬不停蹄地趕過去,發覺將軍府幾乎一半人都在那兒了。
“你以為你把自己弄死我就奈不了你何?你很幼稚。”將軍冷哼。
三夫大概剛醒來,瞳孔旁還有剛睡醒沒來得及散去的淡淡紅絲。
三夫人無視他的冷言冷語,反正這些年來她也習慣了,她也從來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
大夫進了房,把了脈,笑呵呵地跟將軍說:“喝過藥就沒事了,再靜養幾天三夫人就可以下地活動了。”
將軍抿緊的唇微微揚起,點頭道謝。
三夫人盯著雪白的帳頂,沉默地打量著四周,放空了自己好一陣子才開口:“我夢見我給了你一劍,多痛快。”
將軍臉色微變:“我以為能讓你痛快的事只有搶了別人的未婚夫。”
她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你不知道,那更痛快。為什麼你就認定是我搶了別人未婚夫?沒想過是別人搶了我的?又或者是,別人被你搶了未婚妻呢”
將軍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那晚之後,你就消失了。消失了就消失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三夫人有點激動,扯到手有點痛,“那人悔婚那是他的事!一切都成了事實!我知道!不用你在旁提醒我!”
“你暗地裡勾引那人也是事實。”將軍動作粗魯地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讓她靠著床頭半躺,把藥遞給她,“自己喝下去,別逼我用灌的。”
三夫人用力推開他的手,藥潑在他的大衣上。
她心想如果顏色再深點就好了,這麼貴的衣裳潑著真痛快。
他把藥往桌邊一放:“是你自己用身體來換取我的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