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一抬頭就能看見木頭做的房梁和黑乎乎的瓦片。
然後其中一片瓦被人拿開了,一隻眼睛出現在原本是瓦片的地方。
那隻偷窺的眼睛的目光與段清狂和慕千夜的撞了個正著。
然而,對方似乎一點兒也沒有身為偷窺者的自覺,被發現了,還不閃不躲,依舊光明正大地看著,那樣子像是在等著段清狂繼續。
房頂上那隻偷窺的眼睛的主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除了鬱木崖絕對不做第二人選!
“師兄,你在房頂上做什麼?”慕千夜又好氣又好笑地問房頂上的鬱木崖。
“看師妹洗澡。”鬱木崖回答地一本正經,彷彿他說的不是偷窺,而是一件很正當很光榮很要緊的事情。
“……”慕千夜啞然。
段清狂拉好慕千夜的衣服,開啟門,走出去。
然後,慕千夜就聽到從頭頂上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瓦片碎裂的聲音。
好半晌,房門再次開啟,段清狂回來了,原本整齊的衣服有些凌亂,頭髮也有一些凌亂,臉上還沾了一些泥土。
“夜兒,我們繼續。”段清狂繼續為慕千夜洗澡的事情。
“我覺得你比我更加需要洗一下。”慕千夜很認真地說道,“你被師兄欺負了?”
慕千夜狐疑地問道。
段清狂手上動作聽了一下,“他比我更慘。”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覺得有兩個小孩子在搶糖吃,然後打了一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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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房間,情況也不是很好。
段痕水靠在床上,而夏侯摘星端著水盆站在床邊,兩個人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說話,臉上還都滿是尷尬之色。
之前段痕水昏著,夏侯摘星只是很理所當然地給他擦身子,如今段痕水人醒了,但是還不能隨便亂動,一身的傷,亂動傷口裂開就麻煩了。
更何況,他一隻手的手指盡數碎裂,歐陽明軒的醫術加上渾球那傢伙的口水,雖然有復原的可能,但是至少也要大半年的時間。
“我,我來幫擦藥吧……”好半天,夏侯摘星終於開口。
“怎麼好意思勞煩你,不如讓駝背進來就好……”
“他粗手粗腳的,怕弄傷了你……”
事實上,駝背等人都被慕千夜下了命令,不準插手,凡是貼身伺候段痕水的事情必須得由夏侯摘星來做!
“這……”段痕水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有些嫣紅。
夏侯摘星將臉盆放在床邊,然後伸出手,準備將段痕水的衣服褪去,因為帶著傷,段痕水只穿著一件寬鬆的外衫。
明明是很輕易就可以褪去的衣服,夏侯摘星愣是解了老半天都沒有解開。
衣服的扣子解開,露出了段痕水的胸膛。
他的胸口,佈滿了傷痕,一道一道,還都是紅色的,讓他的整個胸膛看起來有幾分恐怖。
“呵呵。”段痕水苦笑了兩聲,“上一次你給我上藥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時間過的真快,都隔了二十多年了。”
“狂兒都這麼大了,小寶都能淘氣了,我們都老了。”夏侯摘星因為段痕水的話不由地想起了當年的他。
那個時候的他,還正值年輕的時候,一身鎧甲,馬上的英姿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你還不老。”段痕水忙道,“當年你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
“還不老嗎?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女人不比男人,男人三十正值壯年,還可以納個十房,八房小妾的。
女人,二十不嫁的都已經是昨日黃花了,更何況她這個三十多歲,快要四十歲的女人?
“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再次相逢,夏侯摘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