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瞳仁似是收緊幾分,目光如刀,將她上下逡巡幾遍,最後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我,”他說得艱難,然而清晰用力,“愛你。”
原本便單薄的泳衣被他很快解開,連上衣也不放過,他進入時,下頷抵著她的肩膀,頭一偏,咬開她脖上的繫帶。
幾塊碎布浮上,在又一次劇烈顫動的水面晃悠來回。
她被壓在池壁,大腿被他強制開啟,又環上健碩的窄腰,更深一度的結合。
他用手撐著池緣借力,狂狷來回,不顧一切地用力挺進。哪怕下一刻就是末日,是盡頭,這一刻,也要在她的身體內沉淪。
一切,如同一場巡禮紀念,在這個沙漠上升起的海市蜃樓,絢爛如禮花般綻放閃耀。
稍縱即逝的那些愛情,哪怕存在僅是一剎,至少還曾極致地度過了屬於自己的那些分分秒秒。
很多年之後,她又一次回想起這一天,會記得紅色月牙下,他堅實可靠的胸膛,會記得碧水盪漾中,他慌忙掩飾的恐懼。
他告訴過她,我愛你。
無論時間怎樣消磨你曾經的容顏,無論背叛怎樣讓我們敵對,只要這樣一句便已足夠。
她的後腦撞著堅硬的壁壘,在身下越發酸慰的快意裡顫抖。
他在忙碌中抽身,大手扯過身後飄來的浴巾,墊在她的腦後。動作絲毫未曾停過,一下用力過一下地急刺深入。
她嚶嚶嗚嗚地低吟,咬著他的耳垂,身體止不住的痙攣。
快樂嗎?想必是很快樂。
只要你快樂,便好。
*
啟明星升起時,秋逸在睡眼惺忪裡,看到坐在床頭的一個背影。
喬言端坐著,看著窗外瑩瑩閃爍的池水,眸色深沉。
他身子一動,已被身後的女人抱住了腰。她低聲笑著,將頭探出來,孩童般頑皮。
枕上他的腿,在黑暗裡看他鋒銳的下頷線,“在想什麼,還不睡覺?待會兒可要回去咯。”
喬言垂目望她,淡淡的語氣,“在想你。”
“想我?”她吃吃地笑,“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他沒回答。
她仰面望他,唱著不成調的歌,張著五指觸上他的臉,慢慢描摹他的樣子。
良久,他方才又說話,“你愛他嗎?”
“……誰?莫景深?”她不唱歌,起身跨坐在他身上,“我為什麼要愛他?”
他圈著手臂,將她環住,反問道:“為什麼不愛他?”
這次換她沉默,手臂扣著他的脖子,在其後不停絞著手指。
最後,方才囁嚅了一句,“他又不是你。”
他卻是很快地笑起來,彷彿聽了個最冷最冷的笑話,不好笑卻不得不笑,咧著嘴,異常彆扭地露出幾顆潔白的牙。
“你不是急於離開我嗎?”他拿額頭抵住她,鼻尖點著鼻尖,“等我在收購書上一簽字,你立刻就要離開我。”
她沒有逃避這個問題,“愛情和離開有關係嗎?林黛玉愛賈寶玉,可她終也會離開他。”
“不,這不一樣。”
“一樣,一模一樣。”
兩人的談話暫且告崩,喬言閉上眼睛,在彼此的貼近裡,聞她身上特有的氣味。
甜絲絲,卻極淡,然又隔著一重阻礙,再甜也帶著疏離。
他方才又睜了眼睛,將她緩緩鬆開,“去拿包煙給我,外面的臺上有。”
秋逸不肯,“別抽菸,你也說過,對身體不好。”
喬言很是執拗地又重複了一遍,“去拿,你最好聽我的話。”
沒錯,沒錯,他是她的神,她有求於他,怎麼還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