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瞪了他一眼,指責道:“你太理智了,理智到讓我生氣。”
從她認識他到現在,他一直都是理智的。無論她做什麼,他都只是淡淡的看著,完全按照他自己的節奏在走。可愛情從來都是不理智的,這樣的他,讓她覺得他或許根本就不愛她。所以,她生氣,很氣,非常氣。
魏瑾聽到理由之後,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響之後,他才開口:“我一直都是這樣。”
理智已經刻進他的骨子裡,他習慣於做一步想三步,只有將所有的結果都摸透,且確認自己無論哪一種結果都能接受之後,他才會去做。就像在雪山那夜答應葉子萌一樣,結果只有兩種,在一起和分手。他自認為無論是分手也好一直在一起也好,他都可以承受,所以他答應和她試試。
然而這是她生氣的理由,可是這種骨子裡的行事準則,他根本不可能改變,如果改變那也不是他。
葉子萌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她略過了這一茬,繼續控訴著不滿:“但之後讓我最生氣的是,你居然沒有哄我!生氣的女人需要男人哄的,你知道嗎?你不主動一點,讓我怎麼有臺階下!一路上你只要哄我一句,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嘛!”
“因為我也在生氣。”他嘆口氣。
她哼了一聲:“男子漢大丈夫,你還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啊?太沒有氣量了!”就對他吼了那麼一段話,至於嗎?
“氣量是對別人的,物件是你,我沒辦法不計較。”他說。
聽到這句話,本來還有些不滿的她瞬間什麼情緒都沒了,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舒展開來,就像躺著棉棉的白雲上一樣,軟軟的甜甜的。
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傾過身子,湊到魏瑾面前,眨巴著眼睛道:“我教你一個辦法,在我們兩個人都生氣的時候,這方法能很好地解決這種事情,而且見效快,效率高,零成本!”
他眉頭微皺,伸手將被她壓在身下的輸液管拿了出來,才問:“什麼方法?”
她笑嘻嘻地勾勾手指頭,示意他將頭湊過來一點,“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魏瑾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一會兒,在她催促聲中慢慢靠近她,近到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軟軟的絨毛,“說吧。”
葉子萌用沒有針頭的那一隻手扶上他的下巴,笑得一臉邪氣,異常霸道地說:“很簡單,咬我一口就行!諾,就像這樣——”
她的尾音變得含糊,因為她咬上了魏瑾的下嘴唇。
尖尖的牙齒輕輕地蹭著他柔軟的唇,葉子萌不懷好意地慢慢加大力道,將牙齒一點點陷入他的唇之中,一點點、慢慢地咬。
她也不敢往死了咬,在覺得力道差不多的時候,便又鬆了力道,又慢慢開始加力,如此迴圈往復。
魏瑾沒有動作,只是伸手拖著她的腰。
這幾天她掛了很多藥水,也吃了很多藥。她的身上、她的唇齒間都是西藥味,那味道並不好聞,但是他卻覺得整個人心都定了下來。
從她出事到現在,他第一次真正放下心中的石頭,並且確定眼前整個人真的已經完全沒有事了。
他感到很滿足,滿足到幾乎有五顏六色的泡泡從心裡溢位來,溢滿整間病房,與陽光共舞。
他低垂下眼簾,看著與自己臉貼臉的葉子萌,因為距離太近,他看不清楚她的整張臉,只能看到她的眼睛微閉著,睫毛順著她咬他的動作輕顫,就像是一隻才學會飛舞的蝴蝶。
他拖著她腰的手一點點收緊,突然間一下子就咬住了葉子萌的上唇。
她根本沒有防備,而且他這一下咬得極重,痛得她立馬鬆開了咬住他的牙齒,發出一聲悶吭:“嘶——你幹嘛咬我——唔——”
他沒有回答她,只鬆開了狠狠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