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枚女款戒指放在邊上,拿著那枚男款,而後爬起來單漆跪在他面前,舉著戒指,神情認真專注,緊張的嚥了下口水。
知道他不會拒絕,可這神聖的一刻,她的心臟還是跳到了嗓子眼。些年,一直是他主動,他求她,這輩子只有一次的求婚,那麼,換她來。
她不像他,任何情話信手拈來。
這一刻她大腦思緒混亂,想到了小時候六一兒童節的第一次登臺演出,獲獎後的發言,她準備了那麼多稿子最終也沒有用上,緊張到結巴,最後只說了倆字,“謝謝大家。”
‘謝謝大家’是倆字?
她另一隻手撫著胸口,用力按住那顆不安分的心臟。
她眼睛一眯,算了,就當是獲獎感言吧,當初花五毛錢買了一包辣條給他,於是就中了慕時豐這個特特特特特等獎。
“慕時豐,願意嫁給我為夫嗎?這輩子生死相隨,你生我生,你死我陪,你願意嗎?”
院子裡靜的不像話,可他耳邊還是不斷傳來轟隆隆的除草聲音,還有她燦爛的歡笑。她最美的樣子混合著那些被他除掉的雜草,在他腦海裡混亂的播放著。
他撐在草坪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抖動著,眼前的她由真實變的遙不可及,他別過臉看向不遠處的除草機,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沒得到應答,往前跪著爬行了兩步,兩手撐在他身體兩側,扭著頭,自下而上的端詳他。
忽然忍不住逗弄,“哎吆,我草啦,我怎麼找了個愛哭的小媳婦,退貨退貨!”
慕時豐,“……”特麼的誰哭了!誰哭了?!
他兩手抱著她的頭用力搖晃,發洩心中因感動而生的各種複雜情緒,她被晃的天旋地轉,眼前一抹黑。
“慕時豐你這樣就不可愛了,我這才剛求婚呢,你這個小媳婦有點恃寵而驕啊,看我回床上怎麼收拾你!”
慕時豐已然聽不下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等他放開她時,她滿臉通紅,差點缺氧窒息,他不忘把手指伸出來,“戴上!”
吆喝,還真拽上了!
她把戒指在身上蹭了蹭,穿進他的中指,尺寸正好,他的手指還是如從前那樣修長好看,只是虎口處因長期拿槍磨出了老繭。
她摸了摸老繭,那是他們生命裡不可磨滅的印記。
她撿起腳邊那枚女款戒指扔給他,“小媳婦,該你了。”
慕時豐把那枚小巧精緻的戒指放在手心顛顛,他瞬間有種自己是童養媳的荒唐感。
他垂目看了看身上天藍色的工作服,還真‘狂炫拽’。
再看看陶然呢,一條出自某設計大師之手的簡單高貴連衣裙,如墨的黑髮散在肩頭,再配上他做的花環,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
所以,差距瞬間被拉開。
高貴的公主看上了除草小哥。
陶然等的有點不耐煩,可是這樣的事又不好催,她想到了一百零八種回房後碾壓他的方式。
慕時豐清了清嗓子,陶然挺直脊背,等待他醞釀已久的情話。
他說,“陶然,咱能不能先說句題外話。”
我靠!陶然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呼嘯奔騰而過,留下漫天的灰塵揚土。
他認真說著,“今天原本是你的主場,如果我太高調,是不是有搶你風頭的嫌疑?”
哼哼,慕時豐,你是詞窮了想不到更拽的表白詞了吧?
她揚著下巴,一副施捨的語氣,“沒事,怎麼高調怎麼來吧!”看你能弄出什麼花樣。
他指指院子裡蒼翠欲滴的榕樹,“陶然,看到那棵樹了嗎?”
“恩。”可是求婚跟樹有什麼關係?找它做見證人?
“它挺拔蒼勁,傲雪凌風,像一個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