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張臉飄進我們的視線,在落地窗外面,綠色的渾水中。他很奇怪,他像所有溺死的人一樣,臉色蒼白,眼睛凸出,張著黑洞洞的嘴。他穿的十分整齊,名貴的西裝,名貴的領帶,名貴的皮鞋,面龐英俊卻消瘦,身材高大卻纖細,他是自殺者。
很快樓上樓下傳來了尖叫聲,人們希望他是爬到樓頂才跳下來的,而不是開啟自家的窗戶,但事與願違,他的確開啟了自家的窗戶,同他一個樓層的居民都等待著消防隊員的救助。
“嘭嘭“我們聽見了很大的摔門聲,爸爸大踏步的走進了屋,狠狠的灌了一杯水,然後來到落地窗前大罵道:“張凱那個大混蛋,操!親愛的,帶孩子們上別的屋,我們很可能需要這個房間將他撈出來。你知道嗎?”他又對媽媽說,“他向銀行借了一筆款,然後買了這身行頭去自殺,你猜銀行會怎麼做?會扒了他這身皮,讓他穿著內褲去安葬。”
“他為什麼自殺?”媽媽擔心的問。
“絕望。”爸爸不假思索的回到。
“生活還是有希望的。”媽媽似乎在自言自語。
爸爸的同事衝了進來,他們都是警察,形式辦事都雷烈風行的,完全不顧及周圍。我們被媽媽牽進臥室。
他們似乎討論了很長時間,認為割開玻璃窗又費時又費力又麻煩又浪費物資,他們決定派個專業潛水員下去把自殺者撈上來但是警察局長說這種方法太沒創意,這樣就用不上科學家們為我們發明的高科技裝備了。記者說,沒關係,那種裝備樓上搶修的地方正在使用。警察局長撇著嘴,為上不了頭版頭條而悶悶不樂。
不出所料,第二天早上的報紙上那俱自殺者僵硬蒼白又沒有錢的屍體比警察局長還要打出風頭。不光是報紙,電視上的新聞聯播,綜藝節目,娛樂快線都出現了他的身影。他們談論他的經歷出身,嘲笑他的缺點,可憐他的遭遇。他似乎沒有一個朋友,但人們都在關注他。
爸爸放下報紙,一口喝光了杯裡的咖啡,親吻了媽媽的臉頰,邊披上外套邊說:“我該走了,親愛的,他們永遠也離不開我。”
離家前爸爸永遠都是這套說詞,似乎想讓媽媽永遠忘記他工作的危險性,永遠記住他在工作中的重要性。
外面的水都排除了,這都要感謝科學家們又一次改善了老舊的排水系統。災難過後依然有餘孽殘留,比如大馬路上躺著溺死的貓,誤入歧途未能歸反的小魚,還有走在泥濘裡的鴨子們。政府出資,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收拾殘局。
現在隨處都可以看見環護工人的身影。草坪依然腐爛不堪不能玩耍,遊樂園更加糟糕損失慘重,豪華大道上想鄉村土路一樣到處都是泥水,所以我們大概還要在家裡電腦前上課一兩天。
在美麗的音符結束之後,立刻,從音樂教室的視窗外面傳來了家長接孩子放學小販叫賣汽車喇叭等各種雜音。艾麗將鋼琴蓋關好,拎起自己的包,鎖上音樂教室的門,準備回家。
音樂教室位於學校僻靜處,建築風格屬於古歐式的優雅風格的古堡樣式,長長地走廊裡除了夜晚會亮起壁燈之外,全部是自然採光,所以會顯得有些陰暗。艾麗開啟手機,邊給男朋友發簡訊邊獨自走在走廊裡,當她關上手機蓋的瞬間,不遠處的大理石地面上出現了一隻黑色的小貓。小貓喵喵的叫著,晃動著腦袋。艾麗在學校裡從沒見到有貓出現過,所以她看到那隻可愛的小黑貓後驚喜的輕聲尖叫起來,但當她抱起那隻貓的瞬間,它碧綠的貓眼像宇宙的黑洞一般將她的靈魂吸了進去,一團黑霧將他們緊緊包圍住,最後像塵埃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負責校園衛生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的頭腦有一些與眾不同,說起話來好像在學鴨子叫,沒有頭腦語句不通。他一個人在一間大房子裡,坐在幾十臺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