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遠了的肖咪咪已經無濟於事。
手上沒了人質,山下阿里帕夏的軍隊們迅速包圍了這處半山的小山頭,拿著特製的土耳其強弓,把那些劫匪的餘孽一個個釘死在原地。
肖咪咪因為有積雪墊著,因此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因為滾得頭暈目眩,也是好半天沒有起來。那個白鬍子老頭下馬慢慢踱步到她身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回,然後伸手把她拉起來,領到一匹溫順的牝馬身邊,示意肖咪咪騎上去。
阿里的子侄們,也就是肖咪咪現在身份的兄弟們,無不帶著畏懼甚至是嫌惡地看著她,因為在他們的教養與經歷裡頭,從來沒有出現過敢於反抗男人的女人,甚至是一個未婚的年輕女孩,去接觸男人的那個地方,就算是保命也絕不可以。
好在肖咪咪並不是本尊,這些直男癌們一點都妨害不了她。
但是她的“便宜老爸”很淡定,給她□□的牝馬輕輕抽了一鞭,極有威嚴道:“先回營地休整,然後我們再來討論你,海黛,我該怎麼懲罰你?!”
懲罰神馬的算什麼,肖咪咪自動就過濾了,可是海黛,不會是那個海黛吧?!
但是周圍人的打扮貌似還真的符合那本書的時代,肖咪咪想海黛並不是一個很罕見的名字,說不定有那麼一點點的機率這個海黛並不是那個海黛,就在這時阿里對著身邊的一個兒子說道:“你在這裡留守,看看有沒有活口,費爾南很快帶著人來接應你。”
艾瑪,肖咪咪一口老血噴出來,連費爾南都出現了,這不是基督山恩仇錄還是什麼啊?
書裡對海黛的來歷根本就是一筆草草帶過,只知道她身為帕夏的阿里老爸因為費爾南的出賣,導致被土耳其人所殺。而海黛和她的母親則被販賣為奴隸,命運跌入低谷的時候卻巧遇埃德蒙·唐泰斯,成為了報仇的關鍵角色,讓費爾南出賣恩主的行為大白於天下,令他身敗名裂。
而海黛的結局雖然沒有明說,但她應該就是埃德蒙的官配了。
但肖咪咪記得最清楚的,是她第一次出場時候奢華的打扮和驕人的美貌,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膚淺,知道自己穿成一個經歷相當具有傳奇色彩的絕代佳人,肖咪咪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就跳了起來,把自己被系統清零以及目前一窮二白的可悲狀態全部拋在了腦後。
她現在最最想要的,就是一面鏡子。
阿里對她並不苛刻,帶回營地後就命令兩個沉默寡言的侍女為海黛梳洗,並吩咐晚間自己會來找海黛說話,而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海黛,便掉頭走了。肖咪咪看著華麗氈帳,一時沒找到鏡子,反而被兩個侍女手腳麻利地扒了個乾淨,將身上的泥沙和血腥洗了個乾乾淨淨。
粗粗估算了一下,這個澡少說也洗了個把小時,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被按在浴池裡,被兩個侍女用大馬士革進貢的各種玫瑰精油和香膏按摩得昏昏欲睡。香氣襲人地出了浴池之後,侍女把她引到帳子後方的閨房,滿房間都鋪著繡著金花的大紅錦緞,照明用的是一盞放在小几上的突尼西亞琉璃燈,絲綿的寬大床鋪上堆著鸚鵡毛的彩色靠枕,枕邊扔著一把女用的小小彎刀,不遜於男人手上兵器的鋒利,卻極之華麗,劍鞘是銀的,劍柄上鑲嵌了各色的寶石,劍身帶著微微的弧度彎曲,好像少女嬌笑的唇角。
侍女從紋樣精緻的棉絲緞的掛毯下拖出一隻箱子,從裡頭拿出行頭給肖咪咪打扮。給她頭上戴了一頂綴滿珍珠並垂下紅色穗子的小軟帽,上身的短衫是克什米爾的羊毛呢子做的,腰間是金色土耳其綢緞的腰帶,垂下一動一靜的長流蘇,下頭紮了一條白底繡了粉色玫瑰的寬腳褲,褲子外頭還罩著一層薄薄的印度紗料。
帳篷裡點了沒藥和火爐,溫暖如春,香氣馥郁。肖咪咪穿著拖鞋就出去了,不,應該說是涼鞋,因為這鞋子有扣。帶子是純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