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撞倒撞折不知多少顆大樹,犁出長達百米的巨大條形溝壑,最後被一個百年古木阻攔住向前推進的態勢。
呼吸,氣若游絲。
心跳,緩慢得如同蝸牛奔跑。
生命力,從指尖流失。
距離死亡,僅半步之遙。
這是被掩埋在土裡的凌晨此刻唯一的意識,不過,這個時候的五感也是最清晰的時候,就連血液流速也能清楚感覺得到。
本就是死靈之體的劍奴,對於凌晨的情形一目瞭然,在他的認知裡,只有兩個字。
生,死。
有生命跡象的物體就是敵人,戰鬥須得一直持續到對方停止心跳,停止脈搏,停止呼吸為止。
劍奴一步踏來,近身凌晨,大劍輕輕一揮,空氣勁爆,百年大樹攔腰折斷,轟然倒下。(“啾啾……”
渾身散發著暗淡熒光的鳳鳥從遠處飛來,清澈明亮的眼瞳被染上一層血色氤氳,剎那間化作血紅色。眸光一閃,空氣如水波盪起一道漣漪,劍奴的動作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施放了石化魔法,木偶般的一動不動。
土裡的凌晨感覺到了鳳鳥的出現,也非常清楚的察覺到了那一道如漣漪散開的靈魂震顫,也在這個時體內的“生命之珠”突然向凌晨注入一絲生命之力,身體瞬間恢復應有的知覺。
下一刻,渾身是血,體表血肉模糊的凌晨衝破泥土。
鳳鳥啾啾的叫了兩下,一下子栽倒在凌晨肩頭,緊接著,兩者化作一道流光朝前****。
從劍奴被鳳鳥的“靈魂震顫”定格住,再到凌晨破土而出,最後展開生死逃亡,逃離這片區域。整個過程,僅僅只是連一眨眼功夫都沒到,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十分之一秒都不曾達到。
也就在凌晨逃離的瞬間,劍奴反應過來,全身上下吞吐著血色的怨氣的劍奴在遲疑,思維單一併且遲鈍的它竟然開始原地思考,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被定住?不過,這種思考持續的時間也很短暫,意識到生命體已經遠去後,它不捨的追去,速度快過閃電音速。
在此之前,劍奴已經不知道在這裡等待了多少年,面對著無人侵入的魂谷,面對著被無數鬼魂霸佔的魂谷,他總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守候在魂谷深處。或許,連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這麼等候了多久,守護了多久,即便如此他對戰鬥的渴望清晰如舊,沒有半點被磨滅的跡象。
前方,凌晨飛速奔跑,兩邊樹木飛速倒退,頭髮被勁風吹得朝後飛舞,血滴被風吹得高高的,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凌晨雖然還不清楚劍奴的實力,可從他見過的高手來看,還沒有誰能夠及得上後方那個傢伙。
它的實力,怕是已經超越了倫海大能者,至少對方僅僅依靠肉體力量,僅僅依靠本能意識戰鬥就已經比真靈境界高手強太多了。
或許,那傢伙身前的實力,早已經無限接近倫海大能者了。
凌晨不敢託大,面對如此勁敵,根本就沒有一點戰勝的可能。如果說先前那四個死靈生物的個體實力超越凝真後期武者,那劍奴的實力必定與真靈後期武者有過之無不及。
急於逃命的凌晨猛然停下腳步,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他正面對著冷冰冰的凌晨微笑。
眉頭微微皺起,凌晨不假思索的往那人所在之地掠去。
一時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是幸運。
因為,他看到的人,赫然正是之前分道揚鑣的張敬之。
“你這傢伙。”張敬之吸了口冷氣,撇撇嘴道:“你這傢伙的生命力還真是強呢,這樣都不死,咦?凝真中期巔峰?你什麼時候晉級了?”
話剛說到一半,一把彷彿能夠把天地都劈開的大劍,宛如大山一半沉重並且還在眼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