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著碎步慢跑向前,刀切斧剁般的整齊,行至閱臺下鞘中馬刀出鞘,向皇帝行持刀禮,刀鋒寒光耀眼,奪人魂魄。
最後出場的三個方隊,是輪機車方隊、速射炮方隊和臼炮方隊,高揚的炮口,一圈黑洞洞的槍口彷彿是惡魔的眼睛,盯著場上的人,不禁讓人汗毛倒豎,脊樑溝發涼,想喊卻被場上的肅殺之氣壓抑的不敢高聲…
第一百五十一章 教訓
() 分列式完畢,在趙仁的指揮下,各軍進行了實彈實cāo演練,一時校場上槍炮齊名,蹄聲得得,驃騎兵的騎槍破陣,龍騎兵的石牆衝鋒,步軍的步機槍shè擊,炮兵的轟擊…讓人大開眼界!
過去中興軍中有神兵利器百姓們只是耳聞,但百聞真是不如一見,看著厚厚的木板在百步之外就被槍彈擊得粉碎,而炮聲響過幾百步夯築的城牆輕易便被擊垮,尤其是騎兵衝鋒的場面大宋百姓們已經是多少年未見過了,與上一次禁軍馬軍出城前往黃河防線的‘表演’,那是天壤之別。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宋軍在往年金明湖也會年年進行校閱,檢驗武藝,但是都是些花架子,弓弩比的是誰開得硬弓,而不求shè擊的準確xìng。又馬槍止試左右盤弄,而不較所刺中否,皆非實藝,都是軍中之戲,生生的將大宋禁軍改編成了文工團。
而今rì禁軍所演練皆是戰場上實戰的功夫,雖然沒有過去在馬上翻跟頭、拿大頂、鐙裡藏身、回身shè月這些花哨功夫,但是進過軍營的人都知道單單一個密集佇列騎兵衝鋒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這不僅要求個人騎術jīng湛,而且相互間配合緊密,只要一人一馬出錯,就會導致全陣皆亂,而今rì各隊進退盤旋自如,猶如臂使,當是下了大功夫的。
另外一些有心人發現今rì皇帝自始沒有按照慣例穿著冕服,卻始終著戎服,伴在他身邊的也多是年輕軍將,與管家熱烈交談,顯得親密無間。而站在一邊的文臣們則顯得寂寥了許多,官家對他們驢唇馬觜般不懂裝懂的評價和即興而作的詩賦似乎毫無興致,甚至懶得聽他們吟完。便轉而言它,這讓他們十分失落又無奈,只能像喝了洗腳水似的乾笑…
皇帝在閱臺上的種種表現傳遞的資訊實在是讓人不安,‘以文抑武’‘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乃是太祖定下的規矩,而現在官家大量啟用武人鎮守各地,又刻意抬高武人們的地位,是不是要改變祖制打壓士人搞武人當國。這讓他們感到了一種迫在眉睫的危機。不得不重新考慮如何與這位新皇相處。
可皇帝更‘出格’還在後邊,正月十六燈會,宣德門城樓上除了皇室中人,便是朝中宰執的地方。而樓前的綵棚也是各級官吏的專屬。但是今年卻有不同,太上皇被請上城樓大家無話可說,大宋仁孝治國嗎!而今年被請上城樓的卻還有一眾武官,而樓前的綵棚被賞給了軍中作戰有功的將官們。
當一眾士人們混在人群中看著高高在上的武人們欣賞著歌舞,喝著皇帝賜的御酒,吃著賞給各種吃食。皇帝如此便似昭告天下,武人不再是他們士人的跟班,而是可以與他們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超越他們的存在了。士人此刻已經不是無奈和失落了。而是轉變為一種焦急和恐慌。皇帝要拋棄他們這些士人…
自大宋一統天下,士人們就得到了太祖的禮遇,歷代皇帝也均刻意提倡文事,選拔孔儒出身的官員,所以官場的文化氣息非常濃郁。很多官員同時也是享譽一方的學者,極富名望的詩人。而同時作為儒家知識分子又使他們自覺揹負了一種新的使命,這就是‘導君於正’,使新皇帝符合儒家的政治文化傳統。這似乎便可以實現他們與君共治天下的人生抱負了,使宋成為歷史上是第一個由文人主導的朝代。
趙檉雖然讀書少,但是也知道‘單以武治,剛且易折;單以文治,軟弱可欺;文武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