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的楚靖寒，蘇墨睏意全無猛地就要站起來，但是因為坐了一夜，雙腿發麻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翹起的腳踢到了楚靖寒的西褲後又重重地砸在了他的皮鞋上，鋥亮的皮鞋頓時多了一個腳印。

“怎麼？戲耍我覺得不夠，還故意回來踢我一腳才能解氣？”

蘇墨想過再次見到楚靖寒，他會怎麼樣開口，或者根本不把她放在心裡，再或者開不起玩笑的他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但是她從沒有想過就連他慣用的語調也變了，他的聲音不再有溫度，冷冷的充滿嘲諷。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聽到他的聲音就不會那麼痛，但是她的心還是莫名其妙一陣抽痛。蘇墨沒有回話，也沒有資格回話，遲遲還在等她訊息，她不能讓遲遲，讓遲媽媽，讓遲爸失望。

蘇墨忍著雙腿的麻意扶著牆壁站起來，直到覺得雙腿能支撐起自己才轉身面對楚靖寒，半弓著身低聲下氣地說，“對不起！”

冷哼一聲，楚靖寒挑起她的下巴，“你以為就這麼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不想與他的眼睛對視，蘇墨沉下眼簾撇過頭，跟在諾姐身邊這麼久，她可以讓自己的行為看起來很卑微，但是她的眼睛卻永遠做不到那種感覺，所以她不想讓楚靖寒看到她眼中的倔強。

指尖上的下巴轉走，楚靖寒冷哼一聲，越過蘇墨跨進便要關上房門。

“等一下！”一隻手擱被擠在門邊，蘇墨眼角因疼而微皺，低頭考慮了很久才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那眼睛也不是一貫的溫柔，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彷彿她就是一個舞臺上的小丑，等待著她將要鬧出多大的笑話。

想到遲爸，蘇墨沒有選擇，她努力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充滿真摯，實際到最後卻全是悲哀，“對不起，那天我不該戲弄你，全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這個道歉勉強接受，不過好像心不甘情不願呢，而他向來也不喜歡強迫，楚靖寒點點頭，“既然你沒有誠意道歉，就不要偽裝出誠摯的模樣，看起來真的讓人……作嘔！”

說著房門就要關上，蘇墨一急，“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是真心實意來向你道歉的？”

怎麼樣？楚靖寒想了想，突然看到腳下被她踩髒的皮鞋，嘴角微微掀起泛起一絲冷笑，“既然我的鞋被你踩髒了，那麻煩你幫我仔細擦乾淨！”

言罷，楚靖寒出來站在她的面前。

第059章　委曲求全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低下頭就能看到那皮鞋上的鞋印，蘇墨咬著唇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中充滿興味地盯著她，好像在等著她的答案。

即使她無父無母，身為監護人的諾姐也不是常在身邊，可是隻要別人敢欺負她一次，她蘇墨就會百倍千倍的奉還，何時她曾受過這種侮辱？雙拳攥得緊，指甲也扣進肉裡，她愣愣地看著楚靖寒沒有動作。

嗤笑一聲，楚靖寒似乎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再等下去，“既然你沒有道歉的誠意，我也不會再勉……”強。

強字還沒有出口，蘇墨便被迫躬下身蹲在他的身邊，緩緩地掏出面紙為楚靖寒擦拭皮鞋，可是還沒有碰到他的鞋卻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肘。不解，抬頭，卻見楚靖寒冷笑著抽掉她手裡的面紙，“你見誰擦皮鞋用的是面紙？”

你！

縱使心裡咬牙切齒，蘇墨卻只能仰頭倔強地看著他，偏偏楚靖寒高傲的站著，以絕對優越的姿態俯視著滿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她，眼中卻全是那種“你不擦就趕緊走吧，沒人會攔著你”的意味。

對視了久久，蘇墨終於還是低下頭，因為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是她在裡面，她就是被關到死也絕不會低頭，但偏偏是遲爸，是被她牽連的遲爸，所以她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眼睛眨動，一滴淚就吧嗒滴在了楚靖寒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