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車出去。公路上車流滾滾,他一邊等紅燈一邊打她家裡的電話,無論響多少遍,都沒有人接聽。他扶著方向盤,心裡焦急萬分,安瑤說打了幾天沒有接聽,安爸爸會不會已經……他不敢再猜下去,一路瘋狂開著車,趕往最近的高速公路。
上了高速公路,他把車開得飛快,不斷超過那些車輛。他趕到安瑤家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黃昏的小鎮上很熱鬧,到處都是成群結隊剛放學的孩子。
他把車停在熟悉的大門前,拼命拍打著門,卻沒有任何回應。他使勁拍擊著鐵門,心裡揪得死緊,鄰居聽到響聲都走了出來,有人熱心地告訴他,“安意凡進醫院住院了。”
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感激地說了聲:“多謝。”
有初中生在旁邊尖叫起來,“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個凌柏。”小女生的話音剛落,無數議論聲低低地響起。他對大家禮貌地抿出一個微笑,心急火燎地上車,直接開往鎮上的醫院。
醫院離得非常近,不過片刻就到了,他在前臺問了病房號就直接衝了過去。
在病房門口卻聽到裡面傳來聊天聲。
“老王,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我這條命也就完了。”
“你看你,又跟我說這個。上次安瑤出事,是我跟記者多嘴了,還為此跟你打了一架,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老安啊,這麼多年,我們的子女都在外面,老伴也全去了,獨居老人心裡的滋味也只有我們自己能體會了。”
“孩子大了,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可不是,你看我那兒子,娶了媳婦,媳婦不樂意跟我一起住,他也就不管我了。有時候想想,生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有人說為了傳宗接代,可傳宗接代不就是為了孝敬老人嗎?他們把老祖宗這個規矩給忘記了,一直忙著賺錢,卻不想等錢賺到了,我們也進了黃土樓。”
“咱們不就是為了子女活著嗎?不怪他們,我們不能怪他們,不能給他們增加負擔,反正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能活多久算多久。”
“老安,以後咱們兩個不能再不理對方了,安瑤的事我鄭重向你說聲對不起。”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兩個老人雖然看似平常的聊天,可是語氣中夾帶著傷感與失落。凌柏心酸地敲了敲病房門,推門而進,叫了聲:“安伯父。”
安意凡躺在白色病床上,已經瘦得不成人形。凌柏走到他的病床前,眼裡突地一熱,強撐起笑臉說:“安瑤託我來看看您,所以我就來了。”
老王一眼就認出這個年輕人,於是退出病房。
安意凡躺在病床上,疲憊地笑了笑,“我沒事,就是前些天昏倒了,幸好老王來家裡看我,就把我送來了醫院,住了幾天院,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凌柏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那手比他上次來時見到的更加猙獰,骨節突起。他看著眼前這個老人,心裡堵得厲害,難過地問:“您確定不要告訴她嗎?這樣隱瞞下去對她公平嗎?”
“她現在正在困難階段,我不能再煩她。”
“難道您還不知道?安瑤的事已經出現轉機了,真正的影片已經被爆出來,她的影片是處理過的。”
“什麼?”安意凡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聲音因為極度興奮而發抖,“有新聞嗎?新聞有報道嗎?”
這是簡單的病房,房子裡除了兩張病床什麼都沒有。
凌柏掏出手機,用手機上網翻著關於安瑤的新聞,找到母片事件的追蹤報道遞給他看。安意凡接過手機,坐在床上,仔細地盯著那小小的螢幕。螢幕上的字很小,他看得有些吃力,慢慢唸了出來,“唐凱爆出新影片,疑似安瑤不雅影片母片;安瑤母片曝光,疑被人陷害,事件真相有待警方調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