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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話，的確很有吸引力，可是你怎麼證明你是李積的人呢？再者，你憑什麼保證我妻子無恙？昔日楊慶投靠唐朝，其妻子便是服毒自盡。”

單雄信一雙虎目盯著侍衛，幾乎隨時就要擇人而噬。

“很簡單，楊慶之妻之所以服毒自盡，無非是楊慶捨不得官爵以保其妻，外加其妻之父也是王世充的堂兄，於情於理，王氏都無法投降。但是將軍之妻不一樣，夫人乃是徐州、宋州總管王世辯之女，倘若王世辯也舉兵歸降唐朝，將軍之妻則不必擔心有悖孝道。李積將軍臨行之時表示願以其上柱國的官爵換取將軍一家不受誅連，將軍大可不必擔心。如此一來，將軍還有何可擔心的？舉兵降唐，洛陽城破，將軍乃是頭功，又怎會有人為難於你呢？並且昔日將軍同袍李積、程知節、秦叔寶、羅士信、牛進達、郭孝恪等人皆在唐營，舊友重逢，把酒相慶，豈不美哉？”

侍衛不慌不忙地開口，說實話，單雄信狠狠地動心了。

“這……我父親他怎麼會投降？”

倒是王氏，有些不解，自己父親位居徐州、宋州總管這樣的高官，又是陛下堂弟，怎麼可能投降？

“夫人莫非忘了，王世充的灞城王氏出身，可是因其母親改嫁得來的，嚴格說來，令尊與王世充並無血親關係，只是名義上的堂兄弟罷了，再者，若是王世充真的信任令尊，為何讓其出鎮徐州而不是像太子王玄應那樣鎮守洛陽周邊？再者，令尊雖貴為總管，但決策權不還是在王世充手中嗎？夫人未出嫁之前，無半點封賞，反而在出嫁將軍之時，得了個郡主的封賞，王世充不過是想借此拉攏單將軍罷了，他若是真的念及兄弟情，又怎麼前後變臉如此之快？而今洛陽局勢如此危急，令尊卻似乎依舊在按兵不動，潛行觀望，夫人真覺得令尊當真是忠心耿耿嗎？”

“倘若夫人真不歸降，一旦王世充兵敗，王世辯以徐州宋州之地主動歸降，不僅不會獲罪，還會獲得封賞，皆是令尊獨貴，反倒是夫人為了恪守所謂忠孝而白白喪命。”

侍衛轉頭看著王氏解釋道。

“……”

王氏不傻，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很多，隨即沉默不語，說到底，她只是個用來勸說單雄信的添頭，人家真正想要勸降的是單雄信。

“唉~話已至此，我還能說什麼呢？你既然是李積部下，那就轉達李積，明日讓他親自帶兵攻打上春門，明天我輪值那邊。”

單雄信沉默良久之後，一聲長嘆，終究是做出了選擇。

不投降，兵敗身死，家眷被賜為奴；投降，不僅可保當前富貴，還另有賞賜，最差也是功過相抵，並且家眷無憂。

怎麼選，已經是一目瞭然。

“將軍明智之舉，洛陽百姓軍民，必感恩戴德。”

侍衛當即抱拳一禮。

“你是李積的手下？叫什麼名字？”

既然話已經說開，單雄信倒也不再婆婆媽媽的。

“末將乃是秦王麾下，遊擊將軍唐刀。”

侍衛笑道，他當然是死神鐮刀利用偽裝變化而成的。

“遊擊將軍？秦王手下能人不少啊。”

單雄信愣了一下，隨即感慨道。

“單將軍謬讚了！在下還要回去覆命，就不再久留，記得明日上春門之戰時，讓貴部心腹都在左臂上繫上白巾。”

侍衛言訖，擺了擺手，跳上了屋頂，隨即消失不見。

“夫君，我們當真要？”

王氏看著單雄信，有些不安地問道。

“天下形勢至此，你明日記得帶些水和食物躲入地窖之中，若我能夠活著，必來尋你，若不能活，你可想辦法投唐軍，找李積言明身份，他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