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往後坐了坐,隨後抬起眼簾,眸子裡流洩出些許薄光,盯著葉景懌:“葉醫生,你的眼底好像有一絲很淺的淺灰色,很好看。”
葉景懌聽到這話,下意識地便想要伸手去碰自己的眼睛,卻硬生生止住了。
他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似笑非笑地說:“你是第二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哦,那第一個應該是你吧,看來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了。”
連嶠頓了幾秒,才繼續說:“不過其實別人看不到也是正常的,因為那個顏色太淺了,如果不是靠得很近,根本看不出來。”
葉景懌只覺得她現在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嘲諷、宣戰的意味,捏緊拳頭,手上青筋暴起,骨頭咯咯作響。
“連嶠,別再挑釁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哦,可是你剛才不是放棄了嗎?要不然再來一次?”
連嶠撥出一口氣,整個人的坐姿更隨意了一點,似乎輕鬆自得的很。
葉景懌冷眼瞧她:“你不怕死,或者說你很盼望死。”
“不準確哦。”
連嶠忽爾一笑,藉著椅子兩側的扶手,身子往前傾,搖了搖頭,眼裡跳動著幾縷狡黠的亮光,猶如碧海盡頭緩緩升起的明月一般,明亮到要晃傷了葉景懌的眼。
連嶠看葉景懌又有要動怒的趨勢,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輕笑著補了一句:“其實活著也好,死了也無所謂,隨波逐流罷了。”
“你在這世上就沒有在意的東西?”
葉景懌發現她的本質居然也帶著些瘋狂,忽而沉下眸來,認真觀察起了她。
他身體裡彷彿還流動著剛剛的刺激之感,讓他整個人無比亢奮,只想著破壞破壞再破壞。
只是如果她這麼有意思的話,或許可以緩一緩,先物盡其用以後再棄如敝履。
連嶠眯起了眼睛,猶豫地應道:“或許沒有吧。”
“連嶠,別人知道你是這樣的嗎?知道原來你內裡也是瘋狂陰鬱的,是個變態嗎?”
葉景懌右手緩緩轉動著腕錶,眼帶笑意地問,可那笑分明帶著無盡寒氣,陰森得很。
“誰知道呢?反正我從來沒想藏,藏來藏去怪累的,你說是吧?葉醫生。”
連嶠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末了,帶著笑意的目光竟是直直對上他那偏執陰暗的雙瞳,毫無怯意。
葉景懌沒有再答,只是轉動鐘錶的頻率更高了些,整個人略顯焦躁地盯著連嶠。
似乎是在確認什麼,又似乎是在抗拒什麼。
“喝杯水吧,葉醫生,你不口渴嗎?反正我很口渴。”
連嶠直接無視他這奇怪的狀態,先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後又倒了一杯水給他。
咳完之後,她便覺得很口渴,喝點水,才感覺喉嚨得到滋潤,好一點了。
“現在敢喝我的水了?”
葉景懌並沒有去碰那杯水,甚至連目光都沒給它一個,只是緊盯著連嶠,眼裡似蟄伏著一條毒蛇,只待時機一到,便主動出擊,將對方生生纏繞至死。
“渴都渴死了,不喝又能怎樣呢?而且我剛才被你掐得真的很口渴。”
連嶠自己帶來的水喝完了,所以就只能喝他的水了。
葉景懌將身子坐直了一點,釋放出身上的威壓,冷聲說道:“那就閉上你的嘴巴,別妄圖挑戰我。”
要是她再繼續說的話,他不介意完成剛才沒有完成的事情。
“我說過很多遍了,我沒有在挑戰你,只是在闡述我自己的想法。”
連嶠是真的無奈,想得到他的信任就這麼難嗎?
“算了,對不起,可能是我話說得太難聽了,不過確實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