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懌笑著問連嶠：“阿嶠以前看過雪嗎？”

“看過，來這裡讀書的第一年我就看過。”

說起這個，連嶠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似是懷念，又似是抗拒。

“那一年是不是很冷？”

葉景懌自然也發現了，眼神微閃，隨後坐得離她近了一點。

連嶠忽然長嘆一口氣：“很冷，這裡的溫度比我家低很多，而且還會結冰。”

葉景懌嗓音柔和地詢問道：“所以你其實沒那麼喜歡看雪，對不對？”

“對。”

連嶠一直都知道他很聰明，但沒想到僅憑三言兩語，他就能推出自己的喜好。

“阿嶠好像有點驚訝，因為我現在很關心你，所以格外關注你的一舉一動，觀察到的東西多了，自然分析得也快。”

葉景懌現在全副心思都在她身上，所以對她情緒的變化格外敏感，知道她在疑惑，便索性一下子全解釋了。

連嶠：“現在知道了。”

“阿嶠，以後每年下雪的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葉景懌深情地注視著她，許下自己的誓言。

“這算是發誓嗎？”

連嶠嘴角漾開一絲極淺的笑容。

“算，要是我做不到，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葉景懌真的伸出四根手指頭來發誓了，神情無比認真。

連嶠不僅無動於衷，反而還冷淡地回道：“我不信這個。”

葉景懌收回了手，繼續專注地注視著她：“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

連嶠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凝視著窗外某一點，像在發呆。

葉景懌也不打擾她，他發現她一般沒事做的時候就喜歡發呆。

按理來說，他是不喜歡發呆這種無聊的活動的，可若是由她來做的話，他便變得無比喜歡了。

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下午3點一過，天空中依舊沒有半點雪花的痕跡。

沒等連嶠發出疑問，葉景懌便主動解釋道：“也許是有地區差異，我們再等一會兒吧。”

話雖這樣說，可他心裡還是不免緊張幾分，他並不想對她失約。

幸好老天爺還算給面子。

沒過多久，天上便飄下了一些細碎的小雪花，而後更多的雪在空中飄揚著，似柳絮，又似雨絲，慢慢地落了下來，堆了個銀裝素裹。

葉景懌看著窗外的雪花，又看了一眼她，滿懷開心地說道：“阿嶠，下雪了。”

“下雪了。”

連嶠站起身來，隔著一面巨大的玻璃，觀察著外面的雪景。

他們現在是在一處度假山莊內，窗外便是水天一色，遠處則是連綿青山。

風雪漫天，落到海里卻又消失不見，歸於海底。

落在山上，因隔得太遠，她也瞧不真切，只覺得似乎慢慢地顯出幾分朦朧的雪影來，令人心嚮往之。

“現在感覺怎麼樣？”

葉景懌也站到了連嶠身旁，與她共賞這漫天雪色。

連嶠有些猶疑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感覺似乎還行。”

“有我陪著，一切都會好的。”

葉景懌唇邊浮上幾絲笑意，聲音溫柔輕悅，帶了點細膩的情思。

“嗯。”

連嶠低低應了一聲，只是眼中卻漸漸地顯出幾分顏色來，不是雪色，倒似初春的晨曦，帶了點希望之色。

“阿嶠。”

葉景懌見她這樣，便知道她是聽進去了，輕聲叫了一下她的名字，似是情人間的呢喃。

兩個人並肩而立地看了很久的雪，似乎要看到天荒地老去。

於是都沒發現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