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如飛蛾撲火一般,自取滅亡。
“又是這句話,你天天就只會說又不去做,你弟弟就比你像樣多了,最近還剛剛拿了年段第一,你以後要好好賺錢,賺了錢每個月都要拿一點給弟弟花。”
連峰似乎覺得不解氣,將煙掐滅了,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又繼續抽。
“小嶠,你爸爸他只是說話重了點,他其實還是很關心你的,你看你每年出去上大學,生活費是不是都是你爸爸給的?所以啊,你以後賺了錢要孝敬我們,還有你弟弟,他平常也經常提起你,老是問我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喬麗華講起連晨的時候,神色都柔和了很多。
連嶠只是沉默,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吵架,可是她不想吵架。
一吵架,最後輸的肯定是她。
連峰:“又不講話,跟個啞巴一樣。早點出去賺錢啊,知不知道?等你大學畢業了,你就該自己養活自己了,別老賴著我們。”
連峰說完後,從連嶠面前走了過去,帶來一陣難聞嗆鼻的二手菸味,喬麗華也跟著離開了。
“知道了。”
連嶠撥出一口氣,開啟窗戶,讓這房間裡的煙味散了散。
隨後抬頭看著這皎潔的月色,她心頭只餘一片荒涼。
還是這樣啊,無論回來多少次,她面對的都是這樣的說辭。
以前沒成年的時候還好,成年了以後,這些話就跟按了復讀鍵一樣,每次一回來,都要在她身邊放上好幾遍。
漸漸地,連嶠也就習慣了。
反正他們只是說說而已,但今天她發現,好像情況有點不一樣了,他們開始趕她走了。
那她能去哪裡呢?
要離開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嗎?
她不知道。
連嶠原本以為她已經很堅強了,可是一遇到這種事情,就像是傷口上被撒了好幾把鹽,只能反覆潰爛流膿,永遠好不了。
她其實不是沒想過把這塊爛肉割掉,可肉連著骨,骨連著心,血脈親情,豈是說割掉就能割掉的。
所以她便也只能在這泥潭裡反覆掙扎,越陷越深,最後成了這泥潭裡的一員。
——
葉景懌自從連嶠回去以後就老是發訊息約她出去,連嶠實在忍不了了,就警告他說:“別再給我發訊息了,否則拉黑。”
這話一出,果然有奇效,葉景懌再也沒有給她發過訊息了。
連嶠這才覺得沒那麼煩躁,但喻霖和遊應冬也經常給她發訊息,她一開始還願意回幾句,後來直接敷衍了。
他們也能看出她的敷衍,所以後來就少發了。
至於喻亭,完全沒發訊息,連嶠倒也樂得清閒。
連嶠在家裡每天依舊混吃等死,吃了睡睡了吃,根本就不想找工作,只想著擺爛。
她的父母也依舊每天像例行公事一樣,把那些車軲轆話來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