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年內,她的失眠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到了最後,她開始依賴上了安眠藥。在與顧申見面後的那天晚上,她服下了比平常所用的所了一倍的數量。
這讓她產生了一些很奇妙的幻覺。
“爸爸,爸爸。”
“哎,你別跑太快了,爸爸牽著你走路吧。”
兩道聲音在時候傳入了華年的耳朵裡。
華年傻愣愣地望著前方,僵硬著身體。
在前面不遠處,有三人,兩大一小正往她這裡走來。
三人越走越近,與華年之間的距離在漸漸縮小,近到華年一眼便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
那是顧申。
離別後再次重逢,一年後的顧申。
原本正笑得一臉高興的人抬起眼,望向了她這裡。在認出了她之後,這個人臉上的表情驟變,笑容已經漸漸地斂去,餘留著一絲驚訝的神情。
“華年?”
華年沒有回應他,傻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個顧申。
顧申有些尷尬地朝她重新展露了笑容,笑得極其淡。
“好久不見了。”
華年苦笑地望著顧申。
與顧申的相見,對於她來說還是十天前的事情,但對於顧申來說,卻是一年之後了。
她與他之間隔著一個一年的鴻溝。
與顧申一起走來的女人帶著小孩子進了書店,剩下他們兩個,就站在書店門外。
華年走上前,縮小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在顧申疑惑的眼神下,華年從口袋裡緩緩地掏出了一個東西,緊握在手心中,直到伸到顧申的面前,才完全攤開了手心。
在華年的手心裡躺著兩枚戒指。
“顧申,五年前,你來過我原先住的公寓裡面。”
這話,華年不是以疑問的口吻說的。她很瞭解顧申,只有顧申才會這麼做。
意外的是,顧申沒有否認,或許該說,顧申根本懶得去糾結這個問題了。
“恩。我之前去拿一些東西,看到了。”
顧申的語氣十分地冷淡。沒有小孩子跟女人在,顧申已經完全不想去掩飾此刻自己的心情了。
他以一種十分明確的方式告訴華年。
我不想再見到你。
華年並不笨,很快便明白了顧申的意思。
即便這樣,華年仍堅持想要把自己心底想說的話,從四年前就想說出口的話講給顧申聽。
“我想你是明白的,我並沒有跟陳木青結婚。從五年前開始我便一心撲在工作上面,不是沒時間跟其他的男人打交道,而是我自己明白,那個人如果不是你,其他人都無所謂了。”
她頓了頓,笑了笑,才接著說道。
“我知道我說這話才晚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我只是想把要說的話說完而已。顧申……再見了。”
一年前,她說過祝福顧申的話,一年後的現在,她卻不想再說一遍了。
她已經開始嫉妒起那個可以待在顧申身邊的女人了。
將心底隱藏許久的話通通將給了顧申聽,現在的她反倒覺得一身輕鬆了,心底一直懸著的石頭似乎變輕了不少。
她轉過身的時候,卻沒有瞧見顧申臉上一閃而過的吃驚。
在她離開了之後,顧申站在原地許久。
華年開始覺得茫然了。
現在的工作,她的職位已經很高了,從副經理成功升到人力總監,人前人後都有人喊她一聲華總。她與夏嵐的崗位在實際上是平等的。
而且她在領導面前還十分受重要。
五年後的她,把五年前還沒做到的事情都做到了。然而,這次她卻失去了繼續往上奮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