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很有影響力?”這可是來自首都的報道,意義總歸是要重一點。
周明嗤笑一聲:“影響倒是有,經常製造吸引眼球的亮點新聞,揭黑幕,抨擊幹部,針砭時弊,受眾面還不錯,民眾愛看這樣的報道。”
“但也不用太擔心,在民間《京華》有影響力,在官場就那麼回事,名聲臭著呢,誰不知道里面的貓膩?替人代筆,攻訐政敵,抓住官員尾巴大肆勒索,就一新聞界流氓,它的報道你看看就行,真沒必要在意,官場影響不大。”
劉羽眨了眨眼:“沒人管管?那可是在首都下面吶!”
周明張嘴即道:“那肯定是背後有人嘛,而且來頭還不小,否則容得了你一個小報社在首都腳下胡攪亂搞?當然,這是我猜測,也許是首都風氣開放也說不定。”後半句明顯說得言不由衷。
得了這番訊息,劉羽微微搖頭,愛咋報道咋報道,我事一大堆,誰有空理你?
但,在那高人的指點下,汪家配合得非常嫻熟,剛好在報道一天,新聞炒熱之後,就帶著汪家本家以及三大姑四大姨的雜七雜八的親戚,浩浩蕩蕩糾集一百來人堵在了中隊門口,還自備了七八條白紙黑字的條幅,在中隊路邊樹上掛了一長排。
“無良警察害我丈夫”“還我們一個公道”“嚴懲殺人兇手”……類似措辭嚴厲的條幅,頗為醒目,車輛行人均是好奇看了再看。
劉羽得到訊息時,很是愕然了一回,他有種錯覺,是不是這個世界顛倒了?賣有毒假酒,把自個兒毒死了,結果倒好。倖免於難沒死的倒成了真兇?這是個什麼道理?
劉羽第一次覺得。這個社會的道理已經變了。為了錢,沒道理也能成道理。
這下,劉羽就算想無視《京華》的報道都不成了,給他們繼續鬧下去,就算他沒錯也成有錯了。
“小花,叫羅大寶和王虎過來。”劉羽眼神冷下來“我得跟他們講講道理。”
方小花也挺氣憤,真是的,都什麼人吶。為了錢還要不要臉了?賣毒酒的到有理了?
劉羽倒揹著手快步走過來,目光冷峻的掃了一圈堵在中隊門口的人。
相對於其他機關,公安機關在百姓心目中顯然屬於不好得罪的一方,威懾力十足,所以劉羽一個眼神過去,僅有幾個尚能正視的,其餘的不是目光躲閃就是索性偏過頭,甚至身子往後稍稍退一退的都有。
“我劉羽,你們誰出來說話?”劉羽繃著麵皮發話。
人群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站了出來,看衣著和相貌。應該是平時保養不錯,家庭主婦之類。
“你就是害死我丈夫的劉羽?”這婦女其實站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泛怯,但想到能要到錢便給自己打氣,上來便尖著嗓子厲聲呵斥一聲,以達到先聲奪人,站住腳的目的。
劉羽淡淡望著她:“問話之前不知道先報個名?”
劉羽已然今非昔比,舉手投足已然有了官樣,擱在常人眼裡便是官威。
婦女沒能先鎮住場,反吃這麼一問,底氣洩了一分,強自鎮定道:“我就是被你害死的汪國慶的愛人,楊雪柳!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我丈夫!”
或許是安排好了,此話一出,一幫子親戚參差不齊,或強硬,或氣勢不足,稀稀鬆松的喊著:“嚴懲兇手!”
劉羽一句話不說,待他們零零星星的喊完,方才眸光一閃:“喊完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楊雪柳有些茫然,感覺跟自己預計的不一樣。在他們之前商定來看,他們這麼一喊,劉羽肯定得著急,應該趕緊安撫,以免事態擴大,造成不必要的影響才對。
可劉羽這麼往著一站,不吭不哈的望著他們空喊,倒叫他們心虛起來,所以喊了幾聲,不僅沒有達到預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