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她實在太怕她母親了,所以就沒把這件事說出來。
要是她母親問她是否已經把年齡告訴薩耶勳爵了,她是決不會撒謊的。
可是很久以前,當她還是一個小女孩時,她就懂得主動提供情況是不明智的,奧文斯頓夫人的脾氣捉摸不定,長期的生活教訓使伯蒂拉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說的好。
“讓我想想……”奧文斯頓夫人接著說,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如果我十七歲上生你,那麼……你十四歲,我就是……三十一歲。”
她用審問的眼光盯著女兒看。
“說你十四歲,滿行,”她說,“你那個小樣兒,一點都不起眼。如果有人問我,我就這麼說你。”
她拿起一封放在床上的信說:
“這件事情就這樣吧,你畢竟在這兒也呆不了幾天啦。所以,你要做的事就是:到一個別人看不見你的地方去。”
“我要離開嗎,媽媽?”
“後天就走,”奧文斯頓夫人回答,“你要和你爸爸的大姐阿加莎一起生活。”
伯蒂拉顯出困惑不解的樣子。
“阿加莎姑姑?我以為她……”
“阿加莎是個傳教士,這你很清楚,伯蒂拉,我已經決定:你應該獻身於同一事業。”
“您的意思是……讓我也……做個傳教士?”伯蒂拉用顫抖的聲音間。
“為什麼不呢?”奧文斯頓夫人問,“我可以肯定,無論哪一位姑娘從事這一事業都非常值得稱讚,此外,你知道,你的阿加莎姑姑住在沙撈越。”
伯蒂拉勉強抑制住自己的驚愕,低低地呀了一聲,而奧文斯頓夫人接著說:
“瑪格麗特死後我給阿加莎寫了信,告訴她等你一離開學校,就把你送去和她同住。”
“但是她……她說她願意……要我嗎?”
“我現在還沒來得及得到答覆,但是我知道她會樂意見到你的。”
“您怎麼……能肯定……她樂意呢?媽媽。”
奧文斯頓夫人沒回答,等了一會兒伯蒂拉問:
“您最近是在什麼時候……收到阿加莎姑姑的信的?”
“你怎麼能要求我記住我接到的每一封信呢?”奧文斯頓夫人氣沖沖地回答。“阿加莎總是寫信向你父親祝賀聖誕節的。”
“可是爸爸去世……已經三年了。”
奧文斯頓夫人望著女兒焦慮的面容和苦惱的眼睛,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冷酷起來。
“你別再給我添麻煩了!”她惡狠狠地說。
“可是……媽媽……”
“我不打算聽任何辯白的話,”奧文斯頓夫人厲聲申斥。“既然你的瑪格麗特姑媽死了,你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她停頓一下,又補克說:
“能有機會去見識世面,大多數姑娘是會覺得非常幸運的。你會發現那是非常有趣的事,人家常對我說旅行能開闊思路。”
“我要永遠……留在……沙撈越了?媽媽。”
“當然沒有足夠的錢給你做回來的旅費,”奧文斯頓夫人回答。“這麼遠的路程要送你去,得花很多錢,我想你會要些衣服,可是不能太多。那裡除了許多土著,沒人會來看你,所以你也不必穿得那麼時髦。”
伯蒂拉的十指緊緊地交纏在一起。
“求求您,媽媽,我希望別……去和阿加莎姑姑住。我記得……我還是一個小姑娘時就怕她,爸爸總說她是一個宗教狂。”
“你的爸爸講過很多傻話,對於這些話你應當放明白一些,不要予以重視,”奧文斯頓夫人反駁說。“伯蒂拉,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一定要去姑姑那裡,我不要你在這兒。”
“我爸爸的親戚裡面,總會有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