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著稱,他們同時也生產一、兩種出色的名酒,可是他本人卻和所有富裕階級人士一樣愛喝香擯酒。
香檳酒對英帝國創業者們說來極為重要,它仍是當今的時髦飲料。
威爾士親王經常翻來覆去講這樣一個故事:威斯特·李奇微——後來他當上了錫蘭總督——在羅伯特助爵的領導下,從喀布林向坎大哈進軍時,在整個旅程中他的心思一直惦記著冰鎮香擯酒。
親王會停頓一下,然後又說:
“李奇微親口告訴我,當羅伯特勳爵命令他帶上急件騎馬趕到最近的一個車站去時,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任何一個印度火車站上都會有冰鎮香檳酒的。”
“結果他弄到了嗎?”薩耶勳爵問,很明顯,親王正盼著他這樣提問呢。
親王總要哈哈大笑,直到爆發出一陣咳嗽,等到能開口時,他說:
“李奇微先打了一個電報預訂了一瓶,然後用危險的高速度騎馬走了三天三夜,可是,呀,大失所望!後來他說:‘冰化了,香檳酒有軟木塞味兒,第二天早晨我的腦袋好疼!’”
亨德遜先生在房子前面停住,他拉住經繩,讓乏極了的馬停下來。
“現在咱們喝酒去,薩耶,”他說,“我想我能供給你喜歡的任何含有酒精的飲料。”
“如果讓我選擇,”薩耶勳爵回答,“我想喝一杯香擯酒。”
“有你的!”亨德遜先生喊道,“還是頂呱呱的窖藏佳釀呢!”
他一面搶在客人前面踏上臺階,一面大聲喊他的妻子。
“穆麗爾!你在哪兒,穆麗爾?”
“我在這兒,”亨德遜太大回答,從起居室出來,親切地吻吻她那大嗓門丈夫的面頰。
“你又熱又是滿臉塵土!”她責備說。
“你還盼望什麼?”她的丈夫反駁說。“我們今天騎了好幾英里地,可是薩耶對他看到的東西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印象確實很深,”薩耶勳爵表示同意。“我要去洗一洗。”
“等你回來,你的香檳酒就準備好了,”亨德遜先生在。他背後喊道,他大聲向僕人下命令。
十分鐘以後,薩耶勳爵已經全身換上乾淨衣服,向遊廊走來。
考斯奈特和船上的其他旅客住在一起,兩天以前回到了主人的身邊。
正當他需要的時候,一切都齊備了,這真是一種寬慰,他允許考斯奈特接手管理他向當地裁縫定製的各種服裝。
考斯奈特對他主人的需要之瞭解一點也不亞於他本人,因此薩耶勳爵新的藏衣櫃裡的衣服日益增多,他的套服做得幾乎和在薩維爾大街買來的一樣好。
“過來坐下,薩耶勳爵,”亨德遜太太微笑說。
他看見桌旁有一隻冰桶,裡面放著——瓶上等香檳酒。
一個僕人給他斟了一玻璃杯,再把瓶子放回冰桶裡去,好冰得更透些。
“伯蒂拉在哪兒?”薩耶勳爵問。
他悠閒自在地坐在一張深而舒適的、襯著許多絲綢墊子的竹編扶手椅裡,這種椅子是馬來亞人的產品。
亨德遜太太停了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
“伯蒂拉已經走了!”
“走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走了?”薩耶勳爵厲聲問道。
“今天下午四點鐘有一艘從新加坡開往沙撈越的船,她堅持要坐這班船走。”
“她堅持?可是為什麼?我不明白。”
亨德遜太太似乎很不安。
“我不能阻止她離開,薩耶勳爵。我向你保證,我已竭盡了全力,但她不肯聽我的話。”
薩耶勳爵放下他那杯香檳酒。
“一定有什麼使她煩惱的事,她才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