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樣的決定。”
沉默了一陣,亨德遜太太懷著更大的不安說:
“我怕她無意中聽到了什麼。”
“請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好嗎?”
在薩耶勳爵的聲音裡有一種命令的口氣,這是她過去從來沒聽到過的。
“這件事真是非常不幸,”她開始吞吞吐吐地說,“愛琳頓夫人準是在遊廊上議論了她的行為,當然,我不知道伯蒂拉就在起居室,因此她可能把每個字都聽到了。”
“愛琳頓夫人!”薩耶勳爵叫道。“她到這裡來幹什麼?”
“她今天早晨和沃遜先生一起過來的。他把她留下來和我一起進早餐,而他要去找我們的監工商量交換苗木的事。”
“出了什麼事?”薩耶勳爵問。
“你要我如實地重複愛琳頓夫人的話嗎?”
“我堅決要求你這樣做,”他說,“伯蒂拉由我監護,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倉促地離開。”
“我求她留下——我確確實實這樣做的!”亨德遜太太說。“坦率地說,薩耶勳爵,我愛這個姑娘。她是個最可人、最溫柔的小人兒,我絕對不願意她的自尊心受到傷害。”
“她受到傷害了?”
“愛琳頓夫人說的話使她的心不可能不受到傷害。”
薩耶勳爵的嘴唇抿緊了。
事實上愛琳頓夫人是他最厭惡的那種傳播流言蜚語的女人的典型。
全世界都可以找到這種女人,特別是在新加坡這樣的小—型社交界。
她們可以惡意地,誇張地談論她們所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從而造成許多禍害。
“當她提到伯蒂拉的名字時,要是我有意識地制止她就好了,”亨德遜太太說,“可我要講禮貌。畢竟她是我家的一個客人,只有在闖下了禍、伯蒂拉堅持要離開時,我才想到自己真是個笨蛋。”
“在我們進一步討論前,”薩耶勳爵說,“請逐字逐句準確地告訴我愛琳頓夫人說了些什麼!”
亨德遜夫人吸了一口氣,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她講完後是長時間的沉默。當她在講述時,眼睛沒望著他,現在講完了,她回過頭去看看薩耶勳爵聽完這話的反應。
在她這樣做的時候,心想:
“他知道了人們怎樣在背後議論他,這無疑是對他的一種打擊,但這對他是有益處的!他太過於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了,這一點我不喜歡。”
薩耶勳爵似乎在沉思,後來他說:
“伯蒂拉怎麼知道今天下午有一班船離開新加坡開往沙撈越呢?”
“她堅持要弄清楚什麼時候可以離開,而我的丈夫有一張去所有不同島嶼的行船時刻表。”
“我明白了……隨後你們就把她送到新加坡去了?”
“我帶她去的,”亨德遜太太糾正說。“你以為我能讓這可憐的孩子自己走嗎?”
她目光銳利地望著薩耶勳爵,又接著說:
“相信我,我哀求、我懇求她等你回來——事實上我幾乎要下跪了——可是她不願聽!她要離開,我除了沒把她象犯人一樣關起來,其他的辦法都用上了。”
“我想我還是能理解的,”薩耶勳爵語調緩慢地說。
憑著不同尋常的直覺,他明白伯蒂拉之所以急切地決定離去,純粹是因為她與他以前遇到過的任何女人都迥然不同。
昨晚發生的事正如她告訴他的那樣,是那麼神奇,那麼完美,她不忍心讓它受到糟蹋。
因為這對她的餘生具有重要的意義,因為這是她過去從未經歷過並且她認為永遠也不會再次出現的狂喜,要她留在這裡她實在不堪忍受了。
她對他什麼要求也沒有,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