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我想你知道。”
“我聽說過查爾斯·布洛克爵士,可是其他情況我知道得很少。”
她說話時向四周張望,看見寫字室裡確實有“半島和東方”輪船公司出版的小冊子裡誇耀過的那種圖書室。
整個一面牆上裝滿了書,放在鎖好的玻璃門後面。
薩耶勳爵也隨著她的口光看去。
“我想你可以在這裡找到很多使你感興趣的書籍,”他說。“如果找不到,等明天到了亞歷山大港,我想法給你買一本關於沙撈越的書。”
“您真好……可以說是太好了,”伯蒂拉說。“我盼望著能看一看亞歷山大港,就怕我根本就不應該上岸。”
她還在想範·達·坎普夫先生的事,薩耶勳爵說:
“你確實不能單獨在亞歷山大港走動,如果我自己不能去,我也會安排個人帶你去的。”
伯蒂拉搖搖頭;
“我不想麻煩您,”她說,“請您別把我放在心上。現在我在這層艙面上,我肯定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對於這個,我恐怕信心不太大,”他的微笑使他的話緩和多了。“我有一種感覺:你還是容易出事兒的。”
她擔心地望著他,他接著說:
“腳伕的行李會把你撞倒;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你會遇到妖魔;天曉得你在紅海或沙撈越那些獵取敵人的頭當戰利品的人們中會遇到些什麼!”
薩耶勳爵只是為了好玩,一時對她就象對熟識的女人那樣說話,可是當他看到伯蒂拉眼中的恐懼時,他很快就補充說:
“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我非常肯定,你的厄運——如果可以算是厄運的話——早就象北風一樣吹跑了。”
“對我說來是好運……因為您在這裡,”伯蒂拉說。“當我看見您上船,知道在整艘船上有一個我認識的人,他曾經待我很好,這無論如何總是個安慰。但我不希望……過多地侵佔您的時間。”
薩耶勳爵想,在他一生中,幾乎從來沒有女人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不管他是否願意,她們總是太樂意侵佔他的時間了,硬要纏著他。
“你沒有侵佔我的時間,你也不是個累贅,我敢向你擔保,我竭力為你做事一點都不麻須,”他回答。“前面的路程還長,我希望你會愉快。就我個人而言,我愛炎熱的地方,我覺得訪問新國家和結識那裡的居民是一樁奇異的冒險事業。”
“我也曾這麼想過,”伯蒂拉說。“但是,因為我太……愚蠢了,所以……害怕起來,其實這是不必要的。”
“在這件事上,還是必要的,”薩耶助爵回答說。“這是由不得你的,所以你也不用責備自己了。把以前的一切都忘掉吧,要展望明天。”
他說話時態度很和藹,就好象是對一個孩子講話,當伯蒂拉抬眼看他時,他看見她那灰眼睛裡噙著淚水。
“從來也……沒有人……對我這麼仁慈,”她哽咽地說,“我知道,如果爸爸……還活著,他是會感謝您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就感謝您,那是發自我……內心深處的話。”
薩耶勳爵瞧著伯蒂拉進入她的新艙房,然後他就回到自己的臉裡去了。
他躺在床上時,不僅為這個孩子難過,還對她母親的行為感到憎惡。
他想,事情果然不出他之所料,那些受眾人讚揚的美女——正如他對達西說的——看上去象奧林匹斯山上的女神,可是很明顯,她們在自己家裡的行為卻象惡鬼。
然而,伯蒂拉給他留下了一個難題,需要他充分運用聰明才智去解決。
他知道得很清楚,如果下一階段的旅行中,他自命為她的保護人,那就會引起數不清的閒言碎語。
他十分肯定,人仍早已象一群鸚鵡那樣在議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