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沒有帶呀,”薩耶勳爵搶在伯蒂拉之前說。
“你們需要的一切東西我們都可以提供,”亨德遜太太說,“你我都知道,薩耶勳爵,新加坡的裁縫是世界上幹活最快的。我們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給你仍把新衣服都做出來,衣服的質量和你們能在倫敦買到的一樣好。”
“但願你說得對,”薩耶勳爵說,“我真不想穿了晚禮服去拜訪總督!”
“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亨德遜太大應允道。
但是當伯蒂拉跟著她到就寢的地方去時,她不由自主地想,就憑她手頭這幾個錢哪能付得起服裝費呢。
伯蒂拉醒來時發現陽光正透過窗戶傾瀉進來,這是一間很可愛的臥室,臨窗可以望見花園。
她走到視窗,生平第一次看到了由蘭花組成的巨大花壇。
她看到過母親出去吃晚飯時肩頭佩帶的蘭花,在一次體面的婚禮上,那位新娘手裡也棒著它。
但她從未想到能看見千萬朵各種顏色的蘭花在花壇裡盛開,如果導遊小冊子說得對,那麼整個國家到處都有野生的蘭花在開放。
她正在考慮是否應當穿上晚禮服去吃早飯,這時女僕拿了一件長袍出現了。
女僕告訴她,這件衣服是亨德遜太太的女兒的,除了腰身稍大一些,其他都非常合適。
這件衣服比伯蒂拉所有的衣服都要貴重得多,也漂亮得多。伯蒂拉在梳頭時希望薩耶勳爵不會因她而感到羞恥。
她準備好了,有點靦腆地向遊廊走去。女僕告訴她男主人和女主人要在那裡進早餐。
她發現薩耶勳爵和她一樣也借到了白天穿的便服,他穿的是白色柞蠶絲綢的衣服,看上去有些異樣。
“我們早已派人到新加坡去叫裁縫了,”亨德遜太太和伯蒂拉打過招呼後說,“現在你不必去商店就能購置東西。我要說,這是我住在東方最欣賞的事情之一。”
“我怕我根本……拿不出錢來……買任何貴重的東西,”
蒂拉說,她想在離開這兒到達沙撈越之前她還得付旅館的膳宿費呢。
“別為這事發愁,”薩耶勳爵說,“我可以十分肯定輪船公司會賠償我們的全部損失。”
他向她微笑,以此來鼓勵她,並說:
“唯一的麻煩就在於在關於保險的整個辯論過程中;我們要等待:所以,在這段時間裡,伯蒂拉,你必須允許我做你的銀行家。”
“您真是……非常好心,”伯蒂拉回答,“可是……”
她想,在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是很難解釋的,她不想再次成為他的負擔。
但是在她開口前,亨德遜太太插言道:
“現在您就不用為這些小事發愁了,薩耶勳爵,我準備照應文斯頓小姐——更確切地說,伯蒂拉,如果她允許我這麼稱呼她。我享受為女兒打扮的樂趣已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的女兒結婚已有五年,因此這將成為我給一位新加坡來的新來賓的見面禮。”
伯蒂拉想提出異議,可是亨德遜太太把她的全部論據都撇到一邊去了。
“這就是我想做的事,”她說,“我的丈夫會告訴你們,我一旦下了決心想幹什麼事,沒有人能反駁我。”
伯蒂拉後來回想起來,那是多麼動人的情景呀,那些裁縫都是中國人,他們帶來成卷的各種衣料,把它們在遊廊裡攤開,任憑她審看、挑選。
那裡有緞子、金線織物,有十幾種不同花樣的繡花絲綢、一匹比一匹更吸引人。
伯蒂拉覺得她永遠也不可能作出決定,但亨德遜太太對於她的需要知道得很清楚。
她用敏銳和準確的語氣下命令,使人決不會誤解。
“請……請……再也不要了,”伯蒂拉一次又一次叫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