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茫然:“什麼?”
秦澤指著墓碑:“許姨的生日是6月5號,不是5月5號。我記錯了。過年沒來,清明更沒時間來,就想著等她生日過來看看。”
說完,他彎腰,把白菊花放在墓前,“對不起啊許姨,好多年沒來看你了。你在下面過的還好嗎?我媽總說你命薄,福也薄,可我小時候見你,你都在笑啊,笑的很開心,很開心的。”
“你知道嗎,我現在老有錢了,很多很多的錢。你說你要是活到現在該多好,我也可以孝順你啊。你對我那麼好,我都記在心裡的。”
“現在許家鎮變化可真大,我記憶裡的柏油路和黃土房都沒了。前些年想去水庫看看,結果發現那裡長滿雜草,沒路了。現在的孩子除了窩在家裡打電腦,都不出去游泳嗎?樹砍的差不多了,再也沒法掏鳥蛋,小溪也沒了,不知道被哪任鎮長挖沙給賣了,以前我還抓螃蟹回來給你做菜呢。鎮子外面的菜市場也給賣了,你要再給我買菜,就找不到地方咯。那些狗日的東西,鎮裡的東西賣光,錢都進了自個腰包。你看看附近的鎮,都快比城郊還繁華了,許家鎮這點變化,趕不上時代啊。”
秦澤嘀嘀咕咕的一個人說了半天,似乎才想起如花似玉的姐姐杵在邊上。
他把姐姐拉到身邊,笑著說:“她是。。。。。我姐姐,許姨,你沒見過,但她很漂亮,非常漂亮。所以,你要安心。”
秦寶寶沒聽懂,自己漂不漂亮,和裡面的許姨安不安心有什麼關係?
但她還是朝墓碑綻放一個甜美的笑容。
停留半個小時左右,秦澤和姐姐朝原路返回,姐姐從小兜兜裡摸出口罩戴上,秦澤也戴了一個口罩,兩人找附近採茶的阿姨買春茶。
“阿姨,我們要炒好的新茶。您家裡有嗎?”秦澤笑道。
“有的,你們要買多少?”阿姨看了眼戴著口罩的奇怪男女。
“我買二十斤吧。”秦澤道。
許家鎮的茶葉在整個縣都很有名,價格不便宜,以前許姨家就種過茶葉,秦澤小時候還跟著採過夏茶,晚上在土灶大鍋裡炒,特別香。他買來除了自己喝,還可以當做公司福利,免費給員工們喝,我鹹魚澤可是有三家公司的大佬,手底下員工六七百。
老爺子也喜歡喝茶,送他一兩斤,夠喝大半年了。
採茶阿姨高興壞了,她本來不打算做這生意,茶葉雖然不便宜,但農家賣不像市場上賣的那麼貴,而且又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茶種,客人買了幾兩的話,也就幾十塊錢,從這裡回許家鎮,來來回回半個小時呢,不划算。
此情此景,秦寶寶忽然回憶起兒時,父母帶他們去杭城玩,遊經獅峰山,村落遙遙在望,老爺子不禁詩興大發:“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岸說明又一村。真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啊,在滬市絕對沒有這麼好的環境。”
滬市屬於平原地帶,一般見不到山,佘山是滬市第一高峰,海拔。。。。。。100米。
在浙省,一百米的山到處都是。
這時,身後一個農村婦女趕上來,笑著說:“你們是遊客吧。”
老爺子說:“是的,我們來這裡玩玩,滬市人。”
一路上,農村婦女和老爺子聊獅峰山的茶葉,茶道文化,老爺子是愛茶之人啊,就這話題,雙方侃了十幾分鍾,眼瞅著到現代化村了,婦女熱情的邀請秦家四口到家裡做客。
“進來喝杯茶吧,走這麼久,怪累的吧。”
老爺子開懷大笑,說:“這裡不但山水好,人也熱情好客,好地方啊。”
然後婦女給秦家四口各沏一杯茶,說:“嚐嚐,正宗的獅峰龍井,都是自己摘,自己炒的。”
老爺子讚不絕口:“唇齒留香,回味悠長,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