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夠著，這次總算夠到了，哈利心裡高興了起來。他指尖夠著書籍的頂端，想要把它拿出來，書一點一點地被挪了出來，就在哈利以為要成功地時候，哈利手一滑，書“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哈利緊張地朝下望去，那些書都很珍貴，如果有損壞的話……椅子又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哈利努力平衡了一□子，椅子還是在不停地晃盪著。

“你在做什麼？”斯內普拖著長腔說。

哈利回頭看了一眼，腳下一滑，原本已經不停搖晃地椅子瞬間“咚”地倒了下去。哈利立刻閉上了眼睛。沒有預想的疼痛，哈利慢慢睜開了一隻眼，只看到眼前一片黑，他才又慢慢地睜開了另一隻眼。他順著那片黑色看了上去，就看到斯內普慍怒地等著他，“你在做什麼？耍雜技嗎？”

哈利先是鬆了一口氣，他聽到斯內普的話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想拿本書……但是我……夠不到……”

書？斯內普掃了一下地上的那一本黑魔法書籍，他放開哈利，彎腰撿了起來。“你想找什麼咒語？”

“有關修改記憶的咒語。”哈利不自在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一本黑色精裝的書遞到了哈利的眼前，哈利微愣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他沒有抬頭看斯內普，只是拿著書坐到了一邊開始翻看起來。

斯內普站在原地看著不看他一眼地哈利，心裡火氣忍不住直冒，這個小鬼從盧修斯來過那天開始就一直對他很冷淡。他甩了甩黑色長袍，像是甩開了一切似的坐到了另一邊。時間過得越久，斯內普的眉頭就皺得越深，他抬眼看了一下正在專心翻看著書籍的哈利，眼裡又充滿了怒火。該死的，這個小鬼不再纏著自己不是很好嗎？

哈利一直忽視著自己感受到的怒火，他低頭專心地翻著手中的書籍，查詢著。啊，找到了，哈利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施咒者可以憑自己的意識隨意改動被施咒者的記憶。”也就是說，那些受傷學生的記憶並不一定全部被修改了嗎？

“你到底有什麼意見？”斯內普輕柔低沉地聲音在地窖裡顯得格外的清楚。

哈利不解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我沒什麼意見啊。”

沒意見？斯內普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他走了過去抬起哈利的下巴，怒目瞪著哈利，“看——著——我。”

哈利翠綠色的雙眸平靜地看著他。

斯內普看著那雙平靜如水的綠眸，手不自覺的放了下來，他有些疲憊地問，“為什麼不看著我？”

哈利笑了一下，“我不是在看著你嗎？”

“那你前些天的表現是什麼？”斯內普握緊了雙手，這個小鬼從那天開始就不怎麼看他，也不再纏著他，非要和他聊天。原本不在寂靜的地窖又變得寂靜了起來，甚至……比過去還要寂靜。

“我的表現很正常。”哈利微笑著說，眼裡還是隻有平靜。

“正常？我不認為這些天你的表現正常。”斯內普陰沉地看著哈利。

“那是你的錯覺。”哈利低下了頭淡淡地回著。

斯內普轉過身，他怒氣衝衝地在地窖裡踱著步子，哈利只是低著頭看著書，但是書頁卻再也沒有翻動過。很久之後，斯內普不再踱步，他拉開了地窖裡的一個玻璃櫥窗，拿出了一瓶火焰威士忌，將酒倒入高腳杯裡一口一口地喝著。一杯，兩杯……酒氣在地窖四處蔓延，原本發呆著的哈利驚得回過神來。他丟開了書朝斯內普跑了過去，緊緊抓住了準備繼續喝的斯內普的手。

“放開。”斯內普憤怒地喊道。

“不行，你不能再喝了。”哈利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斯內普冷冷地從牙縫擠出了這句話。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