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是什麼？”

“我過去的記憶……也可以說是上輩子的記憶……”哈利聲音平穩地說。

“你過去所說的沒有相信預言的小男孩就是你自己？”斯內普平靜地問。

“是。”哈利肯定地回道。

“你所說的那個最初讓你厭惡，最後卻又讓你欽佩的人是你記憶中的那個我？”斯內普繼續平靜地問。

“是。”哈利仍舊是肯定地回答。

“你發現我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斯內普教授，所以才想用死亡來逃避我？”斯內普終於怒吼了出來，他無法相信哈利仍舊沒有放棄選擇死亡。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們是一個人。”哈利早就知道，如果告訴斯內普一切，那對他和斯內普來說都是傷害，只是他必須這麼做，為了終結他自己。

“我不是他——我沒有他的記憶——他也沒有我的記憶——”斯內普出離憤怒，他從來沒想過哈利愛的人其實是個和他相同外貌、相同名字的人，而不是他。

“你們是一個人……只是這一輩子出了點意外……才讓一切變得不同了……”哈利強調地說，他不明白斯內普到底生什麼氣。

“好——就算我們是一個人——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想死——難道還是為了你額上的魂片？”斯內普怒問著哈利，他以為自己和哈利之間除了自己的逃避外，只有哈利額上的魂片在阻礙著他們。

“不是因為魂片。”哈利平靜地說著，“只是因為我很懦弱，我始終都做不到忘記一切。”過去的記憶就像是鋒利的冰碴不停地刺著哈利的心，特別是最近，和伏地魔再次的鬥爭讓過去的記憶越來越鮮活地浮現在哈利的腦海，他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過去。

“你根本沒有改變過計劃對嗎？”斯內普無疑是憤怒的，可是內心深處的恐懼卻完全抵過了他的憤怒，他從來沒想到過就算明白了自己對哈利的愛，自己也無法留住哈利。他以為夢中見到哈利選擇死亡是因為自己的逃避讓哈利心灰意冷，再也無法抵抗住那片魂片侵蝕的結果。今天他才發現原來就算沒有這些，哈利仍舊會選擇死亡。

“我說過我不會改變自己的計劃的。”哈利小聲說，他不知道斯內普在想什麼，斯內普同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兩人都以為自己瞭解對方，事實卻是他們只瞭解對方的過去，他們對對方的想法和感情都一無所知。他們以為相互信任，但是哈利知道，其實他們從未把自己交給對方，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從來沒有縮短過。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既然你介入了我的生活就別想簡單的逃開。”斯內普的話讓哈利不禁後退了幾步。他從沒想過斯內普會執著到了這個地步。

“你根本不瞭解我，我也一點都不瞭解你。”哈利在斯內普的執著面前退縮，他要打消斯內普的想法。

“我們瞭解對方——”斯內普轉過身，慢慢朝哈利逼近。

“我們瞭解的只是對方的記憶！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曾經以為我們相互瞭解，我也曾經以為我們相互信任，可是事實卻是我們從未真正對對方敞開過自己的內心。”哈利一口氣把自己憋在心裡的想法抖了出來。

“你不要以為用這個藉口就可以逃避我——”斯內普在離哈利還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住了，他不再接近哈利。

這讓哈利心裡稍微舒坦了一點。只是斯內普的不理解讓他很無奈，哈利嘆氣連連，他盡力地解釋著，“西弗，這不是藉口。如果你瞭解我，那麼告訴我，我現在在想什麼？”

哈利的問題讓斯內普一時無言以對，因為他明白了哈利說的確實是事實，只是他不想承認，也不能承認。

兩人沉默對視了一會，哈利才一如往常地笑著接近了斯內普，一隻手輕拉住斯內普的衣袖，另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