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命之泉”燈火輝煌,門口開始出現了不知算是尋歡還是完成政治任務的軍人。不過剛剛七點鐘,時間還早,“生命之泉”最熱鬧的時刻還未到。凱瑟琳在空曠的大廳裡,一邊暗自腹誹,一邊慢吞吞的擦著桌子。這時走進來三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個人架著另外一個人,強行把他拉了進來。
“施特雷洛,你都18歲了,算是個男子漢了,你總不能還是滴酒不沾吧!喝酒比開飛機簡單多了!”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小個子軍人嬉皮笑臉的說。
“但是克勞斯,我不認為酒精對健康有好處,而且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說話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身材修長,身上有一種和實際年齡不符的成熟氣質,微微聚攏的眉頭表示他十分不喜歡這裡。
凱瑟琳在一旁暗自點點頭,算是表達了對這位青年的讚賞。
“少量飲酒對身體有好處。”另一邊的高個子軍人循循善誘。
施特雷洛掙扎了幾下,無奈說道:“威爾,克勞斯,你們總不能強迫我。”
當凱瑟琳以一副看好戲的心態盯著三人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鬼頭鬼腦的身影。是梁紫蘇!她看到凱瑟琳,如看到救星一般大喊:“凱瑟琳,凱瑟琳,快出來一下,我出門倒垃圾忘帶鑰匙了……”
她的聲音成功吸引了凱瑟琳以及大廳裡的另外三個人。雀斑小子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高聲說道:“哎?賣藥的小姐!您在這裡做兼職嗎?”
“快住嘴克勞斯!你又對女士失禮!”威爾嚴厲的說道。
克勞斯似乎有些委屈,剛想說點什麼,只見門外的姑娘像見鬼一樣大驚失色,指著克勞斯和威爾半天說不出話來。隨即用一種充滿憐憫的表情看著中間的施特雷洛,輕聲問道:“這麼說,您已經吃了?”
施特雷洛一頭霧水:“小姐,您說什麼?吃什麼?”
梁紫蘇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沒什麼沒什麼我祝您全家幸福——凱瑟琳,把鑰匙給我。我回不了家了——”
凱瑟琳把鑰匙掏出來,遞給了梁紫蘇。梁紫蘇像風一樣迅速消失不見了。留下面面相覷的三隻大兵。
“威爾、克勞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施特雷洛開始興師問罪了。
“……我突然想來今天還有些事情,施特雷洛你不喜歡喝酒就算了,不如我們就此分別吧,明天見!還有威爾,明天見!”克勞斯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像兔子一樣跑走了。
“威爾海姆·明克!請你解釋一下!”施特雷洛提高了聲音。
“施特雷洛…漢斯…我們出去再說吧……”威爾推著施特雷洛走出了“生命之泉”。心中哀嘆著計劃失敗了,這下他要好好想想用什麼理由來搪塞好朋友了。
凱瑟琳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這不關她的事,開始繼續她的工作。而回到家中的梁紫蘇躺在床上時突然想起了那個僅有一面之緣僅說過一句話的施特雷洛,他的聲音很好聽,溫柔又帶點磁性,不似一般德國男人的聲音,總是硬邦邦的。就像…小時候吃過的雲片糕。這樣想著,梁紫蘇逐漸進入了夢鄉。而她的房客凱瑟琳·斯皮爾曼小姐一天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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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充分發揮了德國人“守信用”的優良傳統,一清早就把房租如數交給了梁紫蘇。梁紫蘇望著為數不多的馬克,心中卻燃起了自己是有錢人的希望小火焰。有了這筆錢,意味著未來幾天她可以不去店裡了。於是梁紫蘇起床後興高采烈的跑到店裡,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又興高采烈的回到家,在桌上攤開本子,認真分析時局。憑藉自己記憶中僅存的為數不多的歷史知識列了個時間表。現在是1938年7月,梁紫蘇記得1939年德國就閃擊波蘭了,然後歐洲就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