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在客廳聊起了天。
臥室裡,關於父母的沉重話題沒有持續太久。奧利維亞便轉移了話題。面對真心實意的好朋友,奧利維亞既不能選擇說出真相,只能不再多做談論。蒂洛以為奧利維亞不願提起傷心事,不著痕跡地選擇了迴避。這對許久不見的好朋友聊了很久,當奧利維亞聽說蒂洛懷孕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無比羨慕的表情。她不住地瞟著蒂洛的肚子,悶悶不樂地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不能懷孕。上帝知道她有多想為派普生孩子。想到希姆萊的咄咄逼人,奧利維亞簡直快要鬱悶死了。過不了多久,派普就又要重返前線了,如果再不能懷孕,就意味著他們的孩子又要過好久好久才能與他們見面了。蒂洛安慰奧利維亞說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的,要她不要太過心急,孩子早晚會有。
時間臨近傍晚的時候,蒂洛和維森菲爾德雙雙向主人辭行,想到好朋友剛剛從悲痛中走出來,他們婉拒了奧利維亞邀請他們共進晚餐的好意。蒂洛剛剛離開,奧利維亞便撲到派普懷裡唸叨著“我也要懷小孩”,絲毫沒意識到這無疑於向派普發出了“友好的邀請”。派普自然不會放過這天上掉下的餡餅,二話不說就把妻子抱回了臥室。
在去往酒店的計程車裡,蒂洛意外地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溫舍。時隔多日,他清減了不少。東線艱難的戰事一定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溫舍的身邊是同樣許久不見的米莎·斯皮爾曼,兩人並肩走在街上,正在交談著什麼。溫舍的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倒是米莎的嘴角掛著微笑,像是提到了什麼令她愉快的事。蒂洛看著這一幕,居然感到了一陣氣惱和心酸。與溫舍的過往猶如電影片段,不斷地在腦海中閃回。這讓她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維森菲爾德面前哭出來。當計程車逐漸駛離,她再也看不到溫舍的時候,蒂洛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她開始對自己生氣,氣自己的藕斷絲連,氣自己的不爭氣。溫舍說不定早就和米莎雙宿雙棲了,而自己居然還會感到心痛。這簡直不像話!蒂洛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把那個人從腦海中趕了出去。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身邊的丈夫一直在默默注視著她。他不僅看到了溫舍,還看到了妻子的全部反應。維森菲爾德的眼神黯淡了些許,但他仍然微笑著為妻子整理了一下帽子,將她摟在了懷裡。
與此同時,走在街上的溫舍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與蒂洛擦肩而過。他在商店偶遇米莎,順便送了她一段。從七月開始,米莎就被裡賓特洛甫秘密送到了維也納,在那裡呆了很久。雖然裡賓特洛甫認為妻子說要給米莎好看的言辭多半是虛張聲勢。但為了以防萬一,他不得不暫時讓米莎離開妻子的視線。一直到元旦過後,米莎才重返柏林。凱瑟琳的婚禮她沒能參加,但她卻親自找人為凱瑟琳量體裁衣,專門定製了一套婚紗送給她。米莎在寫給凱瑟琳的信中說,我今生無法實現的夢想,就由你來替我實現吧。這句話讓凱瑟琳唏噓了好久。
對於溫舍來說,不可否認的是,他仍然喜歡著米莎。但這種喜歡已經不同於當年的那種迷戀,而更多是一份對優秀女性的欣賞,和對過往情懷的留念。米莎,曾是他心中的女神。她的身上,具備著年少時的他對女性的一切美好幻想。這種說不清是盲目還是執著的迷戀,讓他很長一段時間沒能看清自己的內心。讓他忽略了除了米莎之外的其他感情。直到他失去了蒂洛,他才明白,他對愛情的真正之所求。
兩人聊著彼此的近況,溫舍很快便將米莎送回了家。臨別時,米莎突然間叫住了溫舍,問道:“你認識魯道夫……算了,當我沒問。再見。”
“……他不適合你。米莎。而且……”溫舍皺了皺眉頭。
“你知道我問的是哪個魯道夫?”米莎歪著頭,露出了一個狡黠的表情。
“我知道。”
“你想多了。”米莎抱起了肩膀,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