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眨的看著他的目光,他也凝視著她,一切都靜寂下來。
半晌。
“你——怎麼才兩個星期沒見,整個人就瘦了好多?”童瀞丹終於開口了,問了再見面時她想說的第一句話。
“你不也是?是太專注在設計上,沒有好好吃,好好睡?”他的聲音裡有著不該有的憐惜與不捨。
她咬著下唇,壓抑住突然想哭的感覺,他們已經劃清界線,她的情緒就不該因他幾句話而翻湧,“你不用擔心,很快的,就會有男人來照顧我了。”
他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我很快就會交男朋友了,所以你也可以跟你親愛的說,她可以放心了。”
“你很快會交男朋友?”他只聽見這句話,根本沒注意到她後面說了什麼。
“是啊,有人要替我安排相親呢,祝福我吧。”她擠出笑容,眼眶卻不爭氣的泛紅。
他直覺的伸出手想將她擁入懷中,但手停在半空中卻不敢碰觸到她。
再一次擁抱之後呢?他無法呵護她、也無法愛她到生命終點啊。
她撲克著他緩慢而僵硬的收回手,是啊,他們都要學會自制,不可以讓強壓在心湖的感情潰決,那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我想,明天再到你公司談吧,你剛回來,休息一下,對今天你看到的設計圖有什麼想法再跟我說。”她想送客了。
他們適合在大庭廣眾下相處,獨處的空氣太感傷,處處嗅得到好多的莫可奈何。
崔英達點頭,但在走出房間後,他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而在跟他點個頭後,便當著他的面關上房門。希望在不久的未來,自己也能這麼勇敢的對他關上心門。
紐約時報廣場轉角隱密無人的一隅,何霖齊正咬牙切齒的瞪著將皮夾裡的美金全數交給他的朱怡,“我警告你,快想辦法籌五百萬美金,你看到我的臉了,如果你沒辦法在五天後給我錢,我會直接去找崔英達,我相信他對我們之間的事一定很感興趣!”
“不要!”她害怕的看著一張臉被打得幾乎扭曲變形的男人,“可是五天太短了!”
“那至少要給我一些錢好應付那些討債的人,我會再幫你多爭取一些時間。”丟下這話,他轉身就走,但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頭黑眸半眯地威脅她,“我再警告你,你要是敢再給我出國就不跟我聯絡,我也一樣會毀了你!”這幾年來,他全是靠她供養,崔英達根本不知道有他這一號寄生人物。
“可是,是你要我跟崔英達去夏威夷的。”她囁囁的反駁。
“你還敢說!你提前出門沒跟我說,老子口袋裡一毛錢都沒有,而且你是在搞什麼?!多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他連一次也沒碰你,這代表什麼?你再不好好利用機會挖些錢,你很快就會被拋棄!別說我沒提醒你。”他惡狠狠的再瞪她一眼,這才離開。
他走了約五分鐘,朱怡才垂頭喪氣的準備離開。
五百萬?這筆錢對崔英達是九牛一毛,可是她要怎麼開口?
她煩悶的低頭走在街上,一輛黑色轎車正在塞在車陣中,緩慢的駛過她身邊。
咦?那不是朱怡!車上的駕駛曾艾芸瞥她一眼,她回來了?那英達呢?她立即撥電話給他,“英達,你在哪裡?”
“我回紐約了,現在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那好,我過去找你。”
曾艾芸看著她擺放在一旁的牛皮紙袋一眼,她原本要直接到童瀞丹的下榻飯店,但她改變主意了,她要讓她那個笨兒子看看她替童瀞丹找的準男友有多麼優秀!
她來個大回轉,開車直奔崔氏的辦公大樓,一到兒子的辦公室,他已經在等著她。
她也不囉嗦,把手上的牛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