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烏桓的拓跋倉,倒還真是個故人啊。
對於拓跋倉,趙焉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數天的交流下來,趙焉發現拓跋倉稱得上是個至情至性之人。別的不說,當日趙焉等人購完馬後,便是拓跋倉不辭辛苦,親自帶人一路護送趙焉回的西山。在趙焉的映像中,拓跋倉是個一絲不苟的人,平日裡總是衣著整齊,頗有中原士人的風範。但是眼前的拓跋倉,卻顯得有些狼狽,不僅衣衫零亂,臉頰上甚至還帶著一道傷口,明顯是有過意外的遭遇。
“倉兄,你這是……”看到拓跋倉如此狼狽,趙焉也不禁有些發愣。
“哎……這個……此事說來話長啊!”拓跋倉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確實有些落破,不免顯得有些尷尬,抬手撫了撫身上的塵土,拓跋倉顯得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說道:
“哎,子風兄弟,不瞞你說,老哥此次厚顏而來,其實是向你求助來的。”
“哦?”看到拓跋倉如今的樣子,趙焉不用想也知道他必定是遭了什麼不可抗拒劫難,否則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如此開口相求的。
“倉兄這麼說便是見外了,若倉兄還認我這個兄弟,就請但說無妨,走,我們進去說。”
說著,趙焉便拉著拓跋倉的手,向偏廳走去。
入得偏廳,趙焉便先著人給拓跋倉打一盆熱水,洗洗臉上的風塵,隨後,又去取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拓跋倉換上,還親自給拓跋倉臉上的傷口敷了藥,才坐定下來。所謂患難之中見真情,趙焉此時的作為,讓飽經了人情冷暖的拓跋倉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倉兄,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如此狼狽?”
聽到趙焉詢問,拓跋倉不由露出了悲愴的神情,緩緩說道:
“子風兄弟,我也不瞞你,或許從今往後,便再沒有我遼西烏桓部了!”
“哦?倉兄此話怎講?”對於拓跋倉的話,趙焉顯得有些吃驚,遼西烏桓精兵過萬,實力不容小覷,竟然也被他人所滅?究竟是哪一方勢力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哎,大約半月之前,數萬黃巾賊突然圍攻我遼西部,我八千健兒措手不及,只得一面據寨死守,一面派人前往遼東部和右北平部求援,卻不想我們苦苦堅守了三日,死傷無數,丘力居這個老狗還坐視不理,迫不得已,我們只能選擇突圍。”
說到這裡,拓跋倉滿臉的忿恨。對於三部的關係,趙焉也從拓跋倉那裡聽說過一二,雖然三部烏桓平日裡勾心鬥角,但至少表面上還是保有良好的盟友關係,先前高句麗偷襲遼西烏桓時,雖有遼東和右北平兩部的影子在裡頭,但此事過後,三部也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談這個問題,好像什都沒發生過似的。只不過,此次遼西部受到外敵襲擊,處於危急存亡之秋,身為盟主的丘力居竟然還袖手旁觀,著實是有些說不過去,畢竟三部為唇齒,一方遭難,另兩方也撈不到什麼好處,除非,此次黃巾偷襲,是丘力居在暗中支援!
想到這裡,趙焉不禁有些納悶,若真是丘力居從中作梗,他又能撈到什麼好處呢?此時遼西部覆滅,想必黃巾賊下一個目標就會是遼東和右北平吧,難道他真的對自己的實力那麼有信心嗎?
“倉兄,不知如今遼西還剩多少弟兄,雄王和裴郡主是否安好?”
聽到趙焉提起這個問題,拓跋倉低下了頭,緩緩說道:
“此次,我們兩千餘弟兄一起突圍,最終逃出來的,只有四百餘人,為了保護裴郡主,老王和小王都陷在了裡頭,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說道這裡,拓跋倉有些泣不成聲。趙焉和拓跋倉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經常可以從他的口中聽到拓跋雄和拓跋天的名字。其實,當初的拓跋倉只是一個在幽州四處流浪的落魄之人,二十多歲的他雖有一腔熱血和抱負,卻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