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替喬既洗了半日的劍,喬既給了他一顆靈石。
阿清拿著一顆靈石,便歡歡喜喜地下了山。
阿清緊緊地盯著那糖葫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梓清飄在空中,也直直盯著那糖葫蘆。
梓清向來愛吃這東西,年幼的時候,便偷偷出府去買,每次回來都要被老傢伙揍一頓。想到老傢伙,梓清心情便有些低落。
他本是魔修,算不上心狠手辣,卻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那老東西卻是他的軟肋。而他也活了近千年,若是犯了錯,一樣被那老傢伙扒了褲子揍屁股。
不過他是決計不會承認自己與這傻子的喜好都一樣的。
一顆下等靈石,換成銀兩也不過夠買兩串糖葫蘆。
在街市上逛了一圈,阿清頓時垂頭喪氣起來,又回到了糖葫蘆處。
阿清努力嚥了一口口水,囔囔道:“這般好吃的東西,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梓清:“!!!”
阿清最後買了兩串糖葫蘆,便迫不及待地往山上跑去,只是一路上,還是忍不住拿眼睛去瞟那糖葫蘆。
飄在空中的梓清不過一抹魂魄,卻似乎聞到了糖葫蘆的香味,離那傻子也近了些。
帝起所居的山與榭風派所在的山遙遙相望,中間隔著幾座小山包。
阿清初時跑的飛快,但是臨近之時,便收了腳步,緩緩地磨蹭到院子門口。
阿清鼓起勇氣,敲了敲院子的門。
敲了許久,那門都沒有開。阿清便撅著屁股蹲在門口處,傻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糖葫蘆。梓清在他身邊飄著,心癢癢地想要踹這小傻子一腳。
從日上中天到太陽下山,傻子也不覺得累。
身後的門突然開啟,傻子一驚,連忙要站起來。可惜那腳已經麻了,一下不穩,便摔在地上。
阿清連忙將糖葫蘆護在懷裡。
帝起依舊是一身白衣,容顏冷豔,眼神冷似寒冰,居高臨下地看著阿清。
阿清卻似完全沒有感受到帝起身上散發出的冷氣,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
阿清爬了起來,從懷中掏出糖葫蘆,那糖葫蘆已經化了,沾在了衣裳上,阿清扯了許久才扯了出來,然後遞給了帝起。
帝起皺著眉看了眼糖葫蘆。
“給你。”阿清笑道。
帝起直接越過了他,往外走去。
阿清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看著手中的糖葫蘆越來越小,十分苦惱。
前面的人走到了山崖邊,突然停住了腳步,山風吹起了白衣黑髮,眼下的血痣若隱若現。
阿清走到了他身邊,呆呆地看著他,手上依舊舉著糖葫蘆。
帝起終於看了他一眼:“我不喜甜食。”
阿清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他本是極其喜愛這糖葫蘆的,但是帝起不喜歡,他看著也沒了胃口。
阿清堵著嘴將糖葫蘆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痴纏只因見得不夠多,你如今年紀尚小,何必執著於所謂情愛之中?”帝起突然道。
帝起眼中並無絲毫感情,這種話,當年梓清纏著帝起的時候,他卻未曾對自己說過。
或許是看到傻子的赤子之心,一向無情無慾的帝起竟然起了惻隱之心。
情愛情愛,又何必執著於情愛呢?
若是不執著於情愛,他梓清如今便還是魔界四大魔尊之一,化神期修者。
若是不執著於情愛,依舊會有一個老傢伙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梓清嘆了一口氣,可惜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卻是不能再重來了。
阿清聽著有些茫然,但是這是帝起第一次對他說這麼多的話,只覺得心中喜意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