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臉上,似要尋出他臉上有無興奮的光芒。
梓清突然回頭,帝起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低聲說了句話。
那聲音太低,梓清沒有聽到,便垂下了眸,玩著自己的手指。
“喜歡嗎?”帝起聲音大了些。
梓清的手指不自覺地抖了抖,帝起這是在討好他?!
梓清努力抑制住抬頭的衝動,因為只要抬頭,帝起便可以看到他眼中的喜悅。梓清垂著腦袋,點了點頭。
“你在生氣?”帝起試探著問道。
看著梓清那毛茸茸的腦袋,帝起伸手想要摸,梓清調整好表情,抬起頭,便見了那向自己伸來的手。
帝起的手頓在半空中,不自然地緩緩收回。
“隨我回承天閣。”帝起雙手負在後面,面無表情道。
“回去做許如耶的侍從?”梓清的臉上勾出一個笑,只是那笑有些冷。
帝起也愣住了。
他為何想要阿清回承天閣?做許如耶的侍從?
如若不是,他又為何要阿清回去?
帝起想了許久也想不出,最後只好道:“做他的侍從不好嗎?”
梓清的心瞬間有些冷:“所以你叫我回去便是為了服侍許如耶?因為他執意要我做侍從?”
帝起覺得有些不對,但卻又想不出何處不對,便點了點頭。
梓清突然笑了,輕聲地笑著,笑得帝起有些心驚。
過了許久,梓清搖了搖頭,輕聲道:“如今我做了真人的弟子,這才是我的歸處。”那聲音漸漸帶上嘲諷,“做弟子總比做侍從好。”
梓清說完,突然感覺到一股森冷寒意從帝起身上散了出來。他能夠感覺到帝起的目光,冷厲至極。梓清垂眸,臉色有些慘白。
直到帝起離去,梓清稍微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手心中全是汗。
接下來的幾日,梓清便沒有再見過帝起了。
那人本為仙尊座下第一人,若真死纏爛打起來,倒與他性格完全不像了。
何況,要一個侍從而已,雖然許如耶為了報復自己一直要他做侍從,帝起遷就他,卻不會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自討沒趣。
七月初七,古有傳說,乃鬼門大開之日,這一日陰氣十分重。
夜裡也似乎比往常冷了,梓清看了眼那被烏雲擋住的月亮,便關上了門。
脖子上突然有股涼意,讓人毛骨悚然。
梓清身體僵住,站在那一動不動。
那是一雙手,梓清感覺到那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漸漸收緊,接下來是一個森冷而難聽的聲音。
“你究竟是誰?”
黑暗中,梓清眼中流光閃過,臉上露出一個笑,笑越來越大。
“老傢伙,你說我是誰?”
梓清感覺到那環在脖子上的手突然鬆了,身後的人開始顫抖起來。梓清轉身,抱住了身後的人,將腦袋埋進了那人的懷中蹭了蹭。
昔日在所有人面前,梓清都是那高高在上的魔尊,除了在一人面前。
在那人面前,梓清便是一個孩子,而在那人眼中,那捧在手心的徒兒即使成了魔尊,也還未長大。
玄尊的師父梓幽,在魔界也是十分厲害的人物。
梓幽身體顫抖地越來越厲害,梓清緊緊地抱著他,到了後來那人方才好了些。
“清……清兒。”那聲音帶著顫抖,卻又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懷中的人便消失了。
梓清蹭了蹭,近乎撒嬌地說道:“師父,是我。”
梓清點了燈,把老傢伙拖到了床邊坐下。
那溝壑叢生的臉上竟帶著淚光,梓幽雙眼緊緊盯著梓清,將他全身看了一個遍。
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