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籬笑了笑,“沒事,我發現你更好看了。”
“啊?真的嗎?”盈袖捧起自己的臉,雖然知道謝東籬是隨便說說,但心裡還是忍不住雀躍,自己探頭去照鏡子,“真的變好看了?”
“本來就很好看,現在是更好看了。——在我眼裡,你最好看。”謝東籬平日裡一般不說這樣肉麻的話,今日卻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倒。
盈袖對著鏡子樂了一會兒,才回頭看著謝東籬,道:“你今兒到底是怎麼了?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謝東籬抿嘴又笑了笑,往後仰靠在太師椅上,半闔著雙眸道:“我說實話,你還不信了,是不是要騙你才信?”
“你願意騙我,其實還算是用了心的。如果連騙都懶得騙,那才是出了大問題。”盈袖起身去鋪床,準備要睡覺了。
謝東籬跟著走過來,抱著雙臂,斜靠在拔步床的床架旁邊,笑道:“你前兒不是說讓我不要騙你,因為你會當真。今兒怎麼又說我能騙你,還算是用了心呢?”
盈袖被說得惱羞成怒,跺了跺腳,道:“怎麼了?不行嗎?這就是要你有時候可以騙騙我,有時候又不能騙我!就這麼簡單,你這麼聰明。不會自己去想啊?”
“嘖嘖,真是,又要騙你。又不能騙你,你當我是神啊……”謝東籬搖頭好笑,他看著盈袖的側影,終於道:“慕容長青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這種人不必理會。”
越理他越來勁兒,總不能一刀把他殺了吧?
盈袖這才明白過來,她窒了窒。起身看著謝東籬,“你都知道了?”
“嗯,還有他娘陸瑞楓說的話。我也知道了。”謝東籬頷首,“大嫂已經打了她一個耳光,她大概是不好意思,怕再丟臉。所以大嫂去的地方。她都不會去。”
盈袖恍然大悟,笑道:“我說呢,今兒陸家請吃年酒,長興侯夫人居然沒去。席上還有人猜她是不是生病了。”頓了頓,又道:“原來確實是生病了,不過生的是心病。”
謝東籬坐到盈袖鋪好的床上,脫了鞋,抬頭看了看盈袖。“……沒有嫁給慕容長青,你有沒有後悔?”
盈袖挑了挑眉。“我悔什麼?”她低下頭,坐到謝東籬身邊,臉上帶著疑惑,道:“其實我也不明白。上一世的時候,直到我二十二歲,他也沒有娶我,足以說明他對我根本沒什麼感情。這一世也是他對我不滿,先退的親,現在我嫁人了,他來後悔,實在是讓人不齒……”
謝東籬看了看盈袖,發現她真的是很遲鈍。
至少,慕容長青上一世讓盈袖等了十年也沒有娶她,並不是不想娶……
不過,這種事,謝東籬是不會讓盈袖知道的。
就讓慕容長青在盈袖心裡的印象越黑越好,他吃飽了撐得幫他洗白?
盈袖只能嫁給他,別的人如果想要娶盈袖,先贏過他謝東籬再說……
“夜了,睡吧。”謝東籬拉開被子,給盈袖蓋上,“過了十五,我們就要出城養病去了,你要準備的,要交代的,都做好了嗎?”
過了十五,謝東籬就會以重傷未愈為由,跟盈袖搬到謝家在城外的莊子上居住。
在那裡養上半年的傷,等眾人信以為真,麻痺大意的時候,他再跟盈袖改裝,悄然離去。
尋找盛家後人,目前是他唯一感興趣的事。
盈袖捋捋頭髮,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東籬:“反正還要在莊子上住半年,我也會不時回京城一趟晃悠晃悠,讓大家習慣習慣,不急,不急。”
謝東籬點點頭,吹熄燈,兩人睡下不提。
因謝東籬的病,兩人都是各睡一個被窩,所以暫時相安無事。
第二天是正月初十,沒有人請吃年酒。
盈袖在家裡睡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