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搖頭:“奴婢沒有聽見。”
“那你去打聽打聽,她們剛才在說什麼,可別是在說我壞話。”
夏暗香回到北齊,才發現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沒了品級,而北齊人又把那些死去的北齊禁軍算在她頭上,她在北齊差不多是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世家的大門對她完全關閉了,就連趙家這種她以前不太看得上的小官家,也要她多方設法,才能攀上。
怎麼會這樣?
夏暗香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想起剛才那些人說的皇后齊雪筠的往事,幽幽嘆了口氣。
雲箏跟著去轉了一圈,回來之後神情非常奇特,她說:“姑娘,奴婢打聽到一個訊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麼訊息?”夏暗香心不在焉地問道,目光在男賓中逡巡,一看見有人看過來,她就彎起嫵媚的眸子看了過去。
雲箏怔怔地道:“聽說,聽說,東元國的皇后齊雪筠,有可能不是北齊的那位公主劉大小姐。”
“什麼?!”夏暗香猛地抬頭,收回四下飄散的目光:“你聽誰說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講!”
“奴婢就聽她們閒聊的。她們不讓奴婢聽,奴婢找了個小丫鬟,許了她銀錢才打聽到的,也不知道真假,只說是從南面傳來的,還跟什麼盛家傳人有關……”
“盛家傳人?!”夏暗香更加驚訝,想起了那位做了她幾天師父的盛郎中。在心裡琢磨起來。
她想起在東元國的時候,好像確實是聽說皇后齊雪筠的面容出了問題,被盛家後人治癒之後。她的樣子就大變了,再後來皇后齊雪筠就一直是蒙著面紗,跟自己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夏暗香一直到回家,都在琢磨這件事。
“雲箏,你曾經說,東元國的皇后要回來省親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夏暗香終於想起來夏凡的行蹤。
“是啊。督主就是去準備了。”雲箏吹熄了燈,掀開腳踏上的被子,鑽了進去。
夏暗香盤算了一番。想了個主意,才慢慢闔眼睡去。
……
盈袖從趙家的及笄禮回到劉家,沒有吃晚飯就早早睡了。
她這幾天都在綢繆這件事,今天終於把魚餌拋了出去。下面就要想法去看看魚有沒有上鉤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大嫂陸瑞蘭和二嫂寧舒眉找她一起去城外的廣源寺賞牡丹。
這也是早就說好了的。
盈袖依然戴上面具和幕離,和陸瑞蘭、寧舒眉坐車出城。
大車在山路上慢慢行駛,一路顛簸,盈袖被晃得直打瞌睡。
昏昏沉沉中,她又聞到那股濃郁的藥香,忙深吸幾口,想辨明是哪些藥,值不值得去藥山一趟。結果就陷入一種奇怪的境地,她腦子是清醒的。但是眼睛卻睜不開。
就在半夢半醒中,盈袖發現自己來到一個園子前。
園子四周飄著濃重的大霧,遮得周圍影影綽綽,看不清方向,唯一清晰的地方,就是園子裡面。
盈袖想了想,慢慢走了過去。
她扶著拱形的月洞門探頭看了看,見裡面有一棵茂盛的菩提樹,菩提樹下居然是一個池塘。
池塘的水清澈見底,有很多色彩斑斕的錦鯉游來游去。
池塘裡種著許多睡蓮,本來都是打著花苞,一朵朵浮在水面,如同玉雕冰刻一般。
盈袖看著這些睡蓮,突然覺得好生歡喜,好像回到家一樣自由自在。
她忍不住走進去,在池塘邊蹲了下來,伸出白玉般的手,摸了摸離岸邊最近的那支睡蓮花苞。
耳邊似乎傳來一聲銀鈴般的輕笑。
盈袖詫異四下裡看了看,並沒有看見別人,只有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