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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須要做的工作。偶爾會被經理罵,然後向同事抱怨,沒有男朋友的幾個剩婦女就會約在一起,去夜店喝一杯,週末的時候蘇蘇還是會約她出來聊天,刀子們的話題再次升級,從要小孩到婆婆很令人頭疼,兩人一說就能說上幾個鐘頭。

刀子們也會再提起初戀,蘇蘇便會無休止地重複與足球小將的那點事,溫靜也會無休止地附和著“是啊”,與以往不同的是,她也會說起杜曉風和江桂明,給蘇蘇講北戴河的星空、沙灘和散開的鞋帶,講地球儀的禮物,紅酒和戒指。

蘇蘇說她與江桂明未免太遺憾,溫靜沒有答話,江桂明的手機號刀子一直沒有刪,雖然再也沒收到那個人的隻言片語,但她想說不定哪天她表妹的手機壞掉了,他還會來找她。

溫靜與杜曉風也已經不聯絡了,只是透過他人人網的狀態知道他貸款買了房子,準備裝修,還有就是金薇功敗垂成在籌劃為孟帆在《夏旅》做一個專題,名字剽竊了她的創意,就叫做“初戀愛——尋‘孟’之旅”。

但是這件事她沒有跟蘇蘇說,在他們的生活中,孟帆真的離開了,沒人再說起關於他的種種,多的是新鮮的生活新鮮的人,颱風莫拉克重創臺灣,傳奇巨星Michacl Jackson死因公佈,快樂女生幾進幾評委又爆出內訌,建國60年大慶要用多少煙火……人們每天點選的都是這樣的新聞,溫靜也是如此,看上去過得很逍遙像是把一切都忘了。

然而不提起並不代表忘記,全部忘記是小孩子們才愛說的大話。

溫靜把孟帆放在了一個獨特的地方,那是她心裡小小的一隅,承載著最初的美好和感動,讓她在瑣碎的生活中不再寂寞。

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是,帶著孟帆的青春一起,慢慢變老,老到要死去的時候,就換上乾淨的衣服,抱著這幾本雜誌,閉起眼睛躺在床上,這樣如果再見到他的話,就可以當面問:“你喜歡我嗎?”

溫靜想聽他親自說出來:“我喜歡你。”

初戀時不懂愛嗎?溫靜並不這麼認為,初戀時的愛叫做初戀愛,是最棒的戀愛。

是無論多麼不起眼的人,是喪失掉愛情信仰的人,是淪陷於現實中的人,是變成一個個社會符號的人,都一定有過的愛情。

因為擁用孟帆的初戀愛,溫靜的人生始終會亮著一盞燈。

這一點微光是夠溫暖,她已經幸福過了。

入秋的北京有點冷,穿著薄風衣的溫靜縮了縮脖子,人行道上的紅燈變成綠燈,她自由自在著仰起頭,輕快地走入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一會兒就不見了。

番外之桂 江桂明再次見到那枚碎金戒指時,已經是孟帆去世後第二年的春天了。

它本來已經被藏在書桌最下層抽屜的最裡面,那大概便是人心裡最矛盾的位置——既不願意忘卻,也不願意常常記起。

如果不是裝剪輯報的檔案薄夾住了掛在戒指盒上標明“桂”字的那張卡片,它不知道還要被放在那裡多久。

江桂明眯著眼睛拿起了戒指盒,藏藍色的天鵝絨面上蒙了一層薄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將它開啟,只是把那張不甘寂寞擅自出現的卡片取了下來,然後他把盒子又往裡塞了塞,徹底斷了它重見天日的念想,關山抽屜了事。

然後,當江桂明扔了那張卡片,放了一張CD,衝了一杯伯爵紅茶,又讀了半本雜誌時,他才發現一切還是徒勞。

他能躲過戒指的璀璨,卻躲不過記憶的閃光。

“這是什麼?”

“我的符號。”

“桂?”

“嗯。”

溫靜低垂著頭,輕撫卡片上的文字,小心又好奇的樣子,清晰猶如昨日。

澎湃的情感在一分一秒的時間洗滌中終會磨成沙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