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太醫那裡聽了些零碎的小事,但以他的年紀和閱歷,還是不難從中窺出一些端倪的。
靖遠侯世子倒是不再頑劣,改成狠戾了!
關於他在戰場之上的殺伐決斷,數月以來不絕於耳。
從此以後,徐醫正每每來到靖遠侯府看診,都倍加小心。
這一次。依然如此。
徐醫正經驗豐富,深知沒有流血的傷,未必就能輕視。
只見他先是仔細觀察了一遍陸清容的傷痕,緊接著以絲帕覆於患處,用手各處按壓了一陣,詢問其痛感。
再之後,是讓陸清容自己試著曲肘。看看能到什麼程度。
陸清容或回答。或照做,十分配合。
足足診治了一炷香的工夫,徐醫正方才緩緩抬起頭來。轉身面對著蔣軒,認真道:&ldo;世子夫人的手肘,要算是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這一點世子爺大可放心。&rdo;
直到這一刻,蔣軒的神色才漸漸有了些舒緩的模樣。
徐醫正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接著叮囑道:&ldo;只是世子夫人體弱,這種外傷所帶來的疼痛,恐怕才是最需要克服的。稍後會幫夫人開兩副藥,其中一副外敷。用來消腫止淤,另一副內服,主要為了緩解疼痛。&rdo;
蔣軒微微點著頭:&ldo;有勞徐醫正了!&rdo;
徐醫正立馬欠身拱手。同時退去一旁寫方子了。
蔣軒和綠竹二人,都徑直跟了過去。一左一後站在徐醫正身旁,待他寫好了方子,二人開始立刻問起這藥是怎麼個用法,什麼時辰用最好之類。
儘管這些徐醫正都已經清楚寫了,此時仍不厭其煩地給二人口述了一遍。
陸清容遠遠看著他們,忍不住勾起唇角,覺得來自手臂的疼痛突然就減輕了不少。
徐醫正將一切交待妥當,約好三日後再過來看診,便告辭離去。
時辰已近正午,綠竹先是幫著陸清容脫掉帶有血跡的衣裳,換上一件鵝黃色杭綢素麵小襖,方才退下去吩咐擺飯。
原本以為墨南那些人最早也要下午才能回來,結果徐醫正剛走,墨南就已經在門口等著回話了。
蔣軒小心翼翼地扶著陸清容坐回主位,才讓墨南進來。
&ldo;是就你一人回來了,還是大家都回來了?&rdo;蔣軒感到有點奇怪,&ldo;怎麼這麼早?&rdo;
&ldo;回世子,都回來了。&rdo;墨南解釋道:&ldo;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等到順天府的人來,我們才走的。&rdo;
&ldo;順天府的人這麼早就到了?&rdo;蔣軒更是詫異。
&ldo;聽聞是太子妃和皇長孫遇險,還是順天府尹親自帶著人過去的!&rdo;
蔣軒心裡算計著時辰。
光隱寺畢竟地處城郊,順天府的人即便是聽到訊息立時派人前往,快馬加鞭,也就不過如此了,更何況還是順天府尹親自出動……這速度著實太快了些。
沒繼續較真,蔣軒接著問道:&ldo;可有什麼新的發現?&rdo;
&ldo;暫時還沒有定論。好在那些人的面容並未損傷,還能辨別一二,順天府尹的意思是,儘早請人畫出畫像,這麼多人,就不怕查不出他們的底細!&rdo;
墨南頓了一頓,復又斟酌著說道:&ldo;那個攻擊過夫人的黑衣人,順天府的人似乎對他最為關注,還有個衙差說看著他眼熟,卻一時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rdo;
&ldo;看著眼熟?&rdo;蔣軒挑眉。
&ldo;那個衙差的語氣很是肯定,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