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晴轉身背對他,心急地喝了一大口,差點嗆著自己。傅翌容盯著她的唇印在自己方才觸碰的地方,心湖蕩起朵朵漣漪,臉上立時熱了起來。
方才看到她剛餵過霍遠,接著又往自己嘴裡塞,心裡莫名不痛快,才不假思索奪過她手上的葫蘆,如今想來卻是魯莽了。
朗晴輕咳幾聲,抹去嘴邊的酒液,驀地想到傅翌容才喝過,她卻連擦都沒擦便就口而飲,頓時又氣又羞,抬起袖子用力摸了摸嘴唇幾下,順便把葫蘆口也擦一擦。
傅翌容自沒遺漏她的舉動,見她耳朵泛紅,心中沒來由地泛起喜悅,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在意她,見不得她唇上沾了別人的唾沫,原以為只是不討厭,只是覺得有趣,豈知心已不受控制……
他拉回思緒,專注在眼前的事上。“他中了什麼毒?”
她露出猶疑之色,一會兒才道:“三陰毒,說起來他是受我連累。”
“什麼意思?”他語氣雖淡,眼神卻露出一抹厲色。莫非她與伏雁樓有牽扯?
她嘆口氣,想了下後才說:“我能告訴你,可你要帶我去找梁婍。”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不安的神色,還未回答,她已改變心意。“算了,還是我自己去,萬一你也中毒就麻煩了。”
她起身,自袖口掏出一個荷包,倒了兩顆紅色藥丸。“你帶他回霍家堡,這兩顆藥備著,他醒來後給他喂一顆,十天內我若沒回來,再喂他第二顆。”
傅翌容沒接藥,將霍遠扛上肩頭後才道:“先出林子。”
雖然扛了個人,不過他的身手沒減慢多少,兩人很快就到了林外,傅翌容俐落地將霍遠安置在馬背上。
“先回霍家堡,我再帶你去。”他轉身面對她。
她低頭考慮,聽見他緊接著說:“有人來了。”
霍家武師與三名在江湖上頗有為名的漢子朝著他們奔來,一見到掛在馬背上的霍遠,王通又是欣喜又是憂慮,喜的是人沒事,憂的是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朗晴立在一旁,聽著王通對傅翌容道謝再道謝,傅翌容簡短將林子裡放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才道:“霍遠中了劇毒,快帶他回去。”
聽到劇毒,王通的臉色驟變。
傅翌容朝朗晴使個眼色,朗晴將手上的藥丸遞出去。“待他醒了就讓他服下一顆,另一顆十天後再服用,還有不可讓他運功祛毒,只會讓毒性執行得更快。”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王通感嘆,他到現在還弄不清伏雁樓為何衝著他們而來。“梁姑娘——”
“梁姑娘我會去追,你們先帶霍遠回去。”傅翌容說道。
一名武師立即上前將霍遠扛到自己的馬匹上。
傅翌容搖首。“二公子不在,霍堡主、大公子、三公子又都受了傷,還是把他們留在堡裡妥當。”
“是啊,你們別跟來了,萬一不小心中毒,我還得幫你們解毒,太麻煩了,都別來。”朗晴忍不住說道。
她翻身上馬,對傅翌容說道:“快走吧,時間寶貴。”
“姑娘對毒很熟悉?”騎在馬上的青衣男子問道。
朗晴瞥他一眼,是個二十上下的公子,眼神冷冷的。她揉揉鼻子,問道:“你是唐門的人?”唐門在江湖上一向以使毒聞名。
“姑娘認識我?”唐謙盯著她。
“不認識。”
在兩人說話間,傅翌容躍上馬,對王通道:“快帶大公子回去。”
朗晴踢了馬腹先走,傅翌容又交代兩句才跟上。
幹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漸暗,兩人決定投店安歇。為顧及她的安全,傅翌容只訂了一間大房,朗晴也不在意,反正屋裡有兩張床,各睡各的,互不干擾。
一整天下來,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