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淵怎麼樣了?”我接著問,連底氣都沒有了。若是蘇臨淵都逃不過宋軍的追捕,那我的最後一絲希望就沒有了。
“蘇臨淵?”趙匡義看著我,眼神淡然無痕,“他當然是平平安安的逃了————怎麼你連這個都想不到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蘇臨淵畢竟救過我們的命!”我在無奈之餘有多了一絲不可追憶的傷痛,“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怎會如此對他?帶兵圍剿越城嶺————難怪今日看到的越城嶺荒涼至極!”
他揚揚眉,“救命之恩?”而後語氣壓低,異常陰冷的說道,“在下雖然不才,但是對週二小姐也有救命之恩,怎麼週二小姐不念及於此呢?”
我絞著手,回他一個冷冷的笑“怎麼?若不是你,我會遭遇那些危險麼?我周嘉敏寧願從來沒有遇見你!”
………【第四十八章 劍氣近(上)】………
住進晉王府已經一月有餘,還是不習慣睡在這冰涼堅硬的木板床上,身旁的小丫頭冬晗看著我不能入夢的樣子,出聲問道:“姑娘還是不習慣?”
我應了一聲,之見冬晗麻利的坐起,掀開她自己的床鋪,把僅有的一床褥子撤下,“姑娘,奴婢給姑娘墊在身下,或許好些。”
我慌忙坐起,當著她的手“冬晗————你這是做什麼?”
自從那天和趙匡義撕破臉皮之後,我就被他扔到這個四處透風的房間之中,不知道他是如何對外人解釋的我的身份,每天除了這個叫冬晗的丫頭每天送飯、和我作伴之外就無人前來。
這間房和晉王府的任何一間都不一樣,不僅四處透風,連擺設都透著陰氣,字畫花瓶無一不破舊,掛著陳年的灰塵,桌椅床榻搖搖晃晃,可憐到屈指可數的薄薄被褥都有一種經年累月的黴氣。
“若是趙匡胤看到晉王府的這間房,趙匡義再有收受賄賂的嫌疑也打消了吧?”那時的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對著冬晗說道。冬晗忍俊不禁,卻還是為主子說話,“姑娘,我們王爺從來不收受賄賂的。”
與我何干?
我自顧自的坐下,看著眼前忙裡忙外的冬晗,汗珠兒都蒸了起來,讓她的面孔都模糊了,“你犯了什麼錯兒?被趙匡義那個賊強人給趕到這裡來了?”
冬晗正在抹著花瓶的手一個不穩,那花瓶被狠狠推在地上,“冬晗做事不認真,將王爺心愛的畫弄汙了。”
接著就被罰和我一起受罪,真是可笑!“你家王爺本就是土匪出身,不要介意。”我壞笑著看向冬晗,她本來怯怯的,這時也被我調動起了情緒,笑的前仰後合。
“姑娘真不是凡人……”冬晗放下食盒,眼睛左右遊移,“我剛剛聽聞王爺和真定李家的大小姐李桑若即將定下婚約,難道姑娘是李大小姐?”
我看著一臉慌張地冬晗。“你說呢?”說著一抿嘴搖搖頭。他終究是要娶李桑若了麼?明晃晃地日頭之下。黑影子只有我一個。可嘆地是我竟然一直沒有發現。我誤以為趙匡義對我是一片真心。我是虛與委蛇地那個。哪知道反而被他所戲弄。我笑著對冬晗說道。“真定李家地小姐。何等尊貴。應當迎進正堂。我等貧賤之人。只配蝸居陋室。冬晗你應該知道地。”
冬晗“呀”一聲。“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眼睛腫了起來?”
我淡淡地說。“不礙事。留下食盒。你回去吧。”
冬晗點點頭。“王爺派我照顧姑娘。冬晗就是姑娘地人。任憑姑娘差遣。”
接下來地十幾天。我被汴京地嚴寒折磨地死去活來。沒有火盆地冬天簡直是噩夢。何況。這個噩夢還是在汴京。
再一次地被凍醒。我哆哆嗦嗦地垂著腿。好讓自己暖和一點。腿腳好像已經不是自己地了。怎麼捶打。就是毫無知覺